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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当你扮演不了别人时,你就成为了你自己

读|《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当你扮演不了别人时,你就成为了你自己

作者: 飛雪李雪飛 | 来源:发表于2023-03-22 09:22 被阅读0次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豆瓣评分8.7。

该书2018年出版,是一本自传体小说,是作者塔拉·韦斯特弗的处女作,讲述了她如何从一个十七岁之前从未进过学校、也从未接受过系统教育的大山女孩蜕变成剑桥大学哲学硕士和哈佛大学历史博士的。

英文书名为《Educated》,这里的教育不单单指走上高等学府的经历,这个部分其实着墨不多,更多的是记录了她童年、青少年以及成年之后的生活,有的人在这里看到了原生家庭的影响、有的人看到了一个人内心的强大,如何战胜内心的恐惧、有的人看到了努力。

我最受触动的是作者寻找自我的过程。

在作者读杨百翰大学期间,她邀请男朋友来家里做客,哥哥接连两次对她实施暴力,她写了两则前后不一致的日记,一则记录了事实,一则对事实进行了修正,把它写成了误会。

她说:

但无论我选择如何记忆,这个事件会改变一切。现在回想起来,我为此感到惊讶,不是为事实上发生了什么而惊讶,而是为了我笔下发生了什么而惊讶。在那个女孩脆弱的躯壳中,在她为自己虚构的不可战胜的空虚中,还留下了一个火花。

承认不确定性,就是被迫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也意味着你相信你自己。这是一个弱点,但这个弱点中透出一股力量:坚信活在自己的思想中,而不是别人的思想中。我常常在想,那天晚上我写下的最有力量的话,是否并非源自愤怒,而是出自怀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知道。

为什么说怀疑是最有力量的呢?

因为在这之前,面对哥哥的暴力,塔拉为了对这件事情有掌控感、为了不让自己感到那么无助,而是强行让自己把它当作一个玩笑、当成自己的问题,所以在被当众羞辱而又无法逃脱时,她会用大笑来缓解尴尬、来安慰自己。

后来在剑桥的塔拉圣诞节再次回到巴克峰,她告诉了爸爸有关哥哥暴力的事情,期待爸爸能做些什么,那些早就应该做的,在这之前她本以为妈妈站在她这一边,已经说服了爸爸,没想到事实并不是这样,妈妈并没有跟爸爸说。

她得到的结果是质问:爸爸要她拿出证据,妈妈在旁边不语。

她逃去卫生间,这里关于镜中的自己的描写,回看了她这一生。

我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这面镜子很迷人,有三块嵌板,镶着仿橡木边框。我在童年、少女时代、青春期、成年之后,凝视的都是同一面镜子。深厚的马桶还是肖恩将我的头按进去的那个,他曾在那里控制住我,直到我承认自己是个妓女。

肖恩松开我后,我常常把自己锁在这个卫生间里。我会移动嵌板,直到镜子上出现三张我的脸,然后我会盯着每一张脸,思索肖恩说了什么,又逼我说了什么,直到一切都开始变得真实,而不是说了几句可以让疼痛停止的话。现在我仍然静静地站在这里,面对这面镜子。还是同样的脸,呈现在同样的三块嵌板中。

只不过这张脸变了,比以前老了,浮在一件柔软的羊绒衫上方。但克里博士说得没错:让这张脸,让这个女人与众不同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眼睛后面的东西,是她咬在齿间的东西一一是希望、信仰或信念一一让人生不再一成不变。我无法用言辞描述自己看到了什么,但我想是诸如信仰的东西。

我恢复了脆弱的平静,从容地离开卫生间,像头上顶着一个瓷盘一样。我迈着均匀的小碎步慢慢穿过走廊。

塔拉本想缓一缓再谈,没想到爸爸打电话叫来了哥哥,这让她再一次陷入恐慌中,尤其是哥哥掰开她的手指,把一个带血的刀片放在了她的手心。

她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想回到卫生间,穿过镜子,派那个十六岁的女孩出来。

她写道:

我想,她能应付。她不会像我一样害怕。她不会像我一样受到伤害。她像块石头,没有血肉,没有柔软的内心。那时我还不明白一个事实,正是温柔——这些年来我所度过的一种温柔的生活——才会最终拯救我。

但实际上她做不到了,现在的她已经不能再派那个女孩出来,为了安全,她否认了在肖恩来之前说的一切,并像之前一样和肖恩拥抱,但她知道她不在那里,笑容是假的。

看到这里真是心都揪揪着,生怕她的哥哥真的会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举动来,而此时作者是孤立无援的。

她当时没敢连夜逃走,生怕会发生什么,而是熬到了凌晨六点,找了借口离开了。

后来作者经历了众叛亲离,父母把她说成背叛信仰的无可救药之人。后来,父母还去到哈佛大学感召她,让她接受赐福。

在她爸爸最后的一次尝试中,她描写道:

爸爸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一小瓶圣油,放在我掌中。我细细端它。这种油是施行仪式所需的唯一物品,除此之外,就是父亲畸形的手中所掌握的神圣权威。我想象自己缴械投降,想象自己闭上眼睛,收回亵渎的话。我想象该如何描述我的转变,我神圣的转变,我会用什么言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这些话准备好了,完全成形,正等着脱口而出。

但当我开口时,它们消失了。

“我爱你,”我说,“但我不能。对不起,爸爸。”

作者说:如果现在让步,我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一次争论。我失去的是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这就是要求我付出的代价,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点。父亲想从我身上驱逐的不是恶魔,而是我自己。

这里已接近小说的结尾。

对于父辈,我想他们也是不理解我们口中的做自己,不好好按着社会上约定俗成的来,不找个稳定的工作,不结婚生子。

很多时候追求做自己的我们也会迷失,认为父母给出的路就是最好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从这本书中我看到,做自己就是拥有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也就是按自己想的活,不受制于他人。

我们怎么才能确切知道有没有真的在做自己呢?

有一个感受可以用来验证,就是你再也扮演不了别人的时候,你就成为了你自己,就像作者她扮演不了她的同学、她扮演不了十六岁的她。

怎么知道扮演不了别人呢?就是再也说不出别人说的那些话了。

我曾记得人生中唯一的一次送礼,自己是多么的尴尬,就像手里拿了个炸药包,而当我给到人家手里的时候,啥话也说不出来,就想赶紧消失掉。

我就知道自己做不了“会来事”的人,在那样的环境下也生存不下来。

或许你也会有这样的时刻吧,可能是想扮演一个特别想成为的人的样子,于是很努力的从内到外去模仿,当你试着说出那些他说的话,会觉得轻飘飘的,好像话不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

因为这就不是你自己啊,王尔德说:做你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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