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经过校警室时,看到校警在室内烘取暖器,我于是走进去把在寒风中吹得冰冷的手放在取暖器上烘了一下,感觉好舒服。
边烘手边有一打无一打的跟两个校警聊天。一个校警说,现在不管是农村还是街上那些老年人造孽啊。我说怎么个造孽,他们没吃的没穿的,还是怎么啦。
那位校警说,我说的他们老年人造孽不是指这,是指冬天到了,老人们没有向火的地方,现在都是用取暖器向火,原来用树兜子烧了烘火的情况没有了。
另一位校警说,是啊,现在农村基本都是楼房,有的还住上了街上的小区房。哪个还让老年人在家烧树兜子向火啊,那不丘的烟子扛扛绳。
先前的那位校警说,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有的老年人为了向火,在儿女们房子的旁边搭一间小窝棚,在窝棚里向火啊。
我说,那容易引起火灾啊。那位校警说,注意一点就行了,再说冬天温度低,树兜子都难以烧燃。
另一位校警也好像突然来了灵感说,是啊是啊,我去年看到一位老年人伙同几位同伴在儿子家的牛屋里向火。你想想,现在都用机械化整田了 。牛那玩样早就不中用,再说牛容易传染血吸虫病,政府早就将所有的牛神宰杀的宰杀,卖的卖了。原来的牛屋自然空出来了。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共鸣。
儿时一到冬天,我们就窝在家里向火。那时候冬天一到,父亲就从菜园旁边挖一些树兜子回来,然后说架在堂屋里烧,我们兄弟姐妹们就去向火取暖。
刚开始时,烟子丘得眼泪直流,后来火烧起来了,就有树兜子辟辟爆爆地响,那火就有尺把来高,把整个堂屋都热乎乎的。
尤其是早上,我们小孩子都缩在被子里起不来,每每此时,父亲就在堂屋里架起树兜子开始烧,我们就一个个起床,然后端个凳子坐在火堆旁边。
有时放寒假,我们就边向火边做寒假作业,一旦做作业太专注了,连踩在火堆里的棉靴烧了也没发觉,直到满屋子闻到烧胡烧焦的味道,才发觉自己的靴子烧了一个窟窿。
有时在烘火的时候,拿一些家里烧干的枯鱼,放在火堆里烤,那是另一种境界,鱼在火里烤熟了,吹掉干鱼表面的灰尘,撕一块鱼肉,放在嘴里,那是怎样一种惬意啊。
可惜那时向火的日子,不可能回来了。不只是冬天向火,好多事都不能回来了 只能在记忆里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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