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的脚步声从楼道口传来,一点点近了,近了,她的心随着脚步的节奏不由自主地兴奋。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随着呼吸的起伏格外紧张,每一根神经都处于高度敏锐状态,似乎要捕捉意外的惊喜。
年一天天临近,她显得越来越亢奋。
走进他的房间,每一处都清清楚楚印着他的影子。她细细抚摸他用过的枕头、被子、褥子,轻轻拿近自己的鼻子,闻一闻,隐隐残留着他的气息。
没被带走的衣服,她都叠得整整齐齐,好像下一秒钟他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他傻傻地笑着,却不肯主动拥抱自己,即使她那么渴望。他已经大了,懂得太多的矜持与界限。或许,这是成熟的标志。可是,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她每天都清扫他的房间。
橱柜上满满的书,他的漫画手册、围棋技巧、心理案例等等,在呢!这些是他最喜欢的,都在呢!她心里似乎在安慰自己。她重新把它们擦拭一遍,亮堂堂的,似乎能照见他对着自己笑。
舍不得放下,但终归得放下!她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上了年纪,怎么这么容易动感情呢”,她嗔怪着自己。
床上用品,她定期换洗,就像他在家一样。她害怕哪一天,他突然回来,自己会措手不及。
在床头的罅隙,她偶然发现一张他写过字的纸,皱巴巴的,不知什么时候掉进去的。他离家四五年了。
把那张纸用力摊平,她仔仔细细地辨认,有的字迹已有些模糊。那个笔划“捺”,带个弯勾,很醒目。纠正他多少遍了!她叹了口气,又死死盯着这些字。
恍惚中,他端端正正坐在那张写字台上,面前放着一本字帖,好像是欧体。他一笔笔写着,错了就用橡皮擦掉,重新写。那时他还那么小,虎头虎脑,乖巧懂事。
孩子工作属于保密性质的,他从来没有和她透漏过半句。前几年只让人捎过一封信和一些钱,说一切都好,等事情忙完了,他再回去!
“儿大不由娘”,老话说得没错啊!她还是有点抱怨。看看自己这斑白的鬓角,忽然涌出一丝丝感伤与自我怜惜。
她觉得自己这样子不好,一颗心一直悬着,他一定能感知得到,令他无法静心做事。
她控制不住地想给他打电话,可刚刚拿起电话又迟疑着撂下,举棋不定。她有点讨厌自己这个性格,好歹孩子不像她,想到这些,她又不由自主地笑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靠近门缝,侧耳倾听。
那声音,时重时轻,时缓时急。像鼓点一样,不断敲击着她的心。
如果是他,她会不会一把抱住他,感受他扑面而来的热浪,多么温暖!
他呢,一进门,喊一声:“妈,我回来了!”然后眼睛紧紧盯着她,声音有些异样?
一想到这激动的场面,一股热流迅速传遍全身,她简直有些晕眩。
她一边琢磨着,一边细听那声音,突然,脸变得煞白。原来,外面死一般寂静。
她不敢相信,再次把耳朵放在门上,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它,凭空消失了。
她整个人丢了魂,浑身软弱无力。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顷刻间被一场无情的暴雨浇灭。余下的灰烬,只剩下最后垂死的挣扎。心,被千万根芒刺一点点划过,疼痛一点点袭来,渐渐麻木……
一滴泪,滑过脸颊,悄无声息。
师评:习惯性语言、细节描写太多,意象过少,沉浸不够。
反思:意象与想象不同,意象是有情有意味的具象,是心的反映,以感受推动,以体验为背景。而想象,是自我意识层面,并非真我。
改进:继续沉浸,感受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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