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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难(13)-有与同污者

说难(13)-有与同污者

作者: 因色而魔 | 来源:发表于2021-01-31 21:2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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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与同污者,则必以大饰其无伤也;有与同败者,则必以明饰其无失也。彼自多其力,则毋以其难概之也;自勇之断,则无以其谪怒之;自智其计,则毋以其败穷之。

    如果有人和君主有相同的污点,我就必须对他的污点大加粉饰,说这个污点没有害处;如果有人与君主同样参与计划的事失败了,我就必须用明白的话来粉饰,说他没有错误。君主自夸能力强大时,我就不要用他难以做到的事来折服他;君主自以为决断勇敢时,我就不要用他之前决断的过失去激怒他;君主自以为计谋高明时,我就不要用他的败绩去困窘他。

    第一句。第一小句与原文上句的“誉异人与同行者,规异事与同计者”都采用了间接的方式,包括“有欲矜以智能,则为之举异事之同类者”也一样,为什么不直接点呢?直接显得硬、显得尴、显得低级。另外,不要怕间接了君主听不出来。

    这里说说第二小句的“事败之失”。通常,事情失败了,错误是谁的那么责任也是谁的,也即错误是谁的谁就要承担后果。说难篇前文“说不行而有败”中,我是提供方案的人,本文谓之“他人”;这里我是不参与这件事或者很少参与这件事的人,谓之“我”;决策这件事的人,谓之“领导”。

    经过客观分析确定责任在于领导决策失误,按道理说,领导应该认错并承担责任。(如果无法客观分析出责任呢?事实上很多事情就是无法分析出)另一方面,前文说过“将成功归因自己,将失败归因他人”的人性在上下级关系中会被强化。那么领导的理性足够抵抗人性而遵守常理吗?

    整体上来看(通常来说),是不能的。(但在具体事件和直管领导上要具体分析人和事。)所以,领导想把锅甩给他人。但领导知道责任在于自己,但不好开口。(不好开口的原因有很多,例如道德上过不去、做不好难以服众、顾惜名声等等,这里只看结果,不看原因。)这时候,我了解到(反覆篇得实情)领导的内心很想推卸责任,那么这时候我就顺从他的心意,说他人提供的方案不准确误导决策,虽然我明明知道责任在于领导决策失误。

    如果我和领导已经是党友,那么维护领导的利益是我应该做的,为此,我要违背常理,不道德地坑他人。如果我知道这件事坑他人会给他带来严重的后果,那么我就要狠下心这样做。如果我和领导不是党友,那么我此举就是在讨好领导,递上投名状,站好队。

    对于他人来说,又是领导想通过权势压服他,又没人帮他说话,他只能吞下苦果。如果这件事的后果对他来说有一定麻烦,他会心生不满;如果严重,他会愤懑不平。(这是情绪上的。)不管怎样,在职责之外或职责之内的模糊地带,他不会再为领导尽心做事(这是行为上的),除非领导给额外的好处来平息间隙。

    对于我来说,我冒着得罪他人的风险和顶着不道德、谄媚的评价,也期望领导能给予什么好处。

    对于领导来说,如果接下来还期望我和他人给他做事,那么下一次的事中,领导就得帮忙争取好处,为此,得克扣其他下属的利益或者和同级的领导竞争利益等等。如果领导本身就是混位置,那么就没必要帮为我和他人争取什么了。不满、不服气,那就走,反正还有新的人来。这样,事情的损失便被转移到下层。

    这里做简化分析,实际中当然比这复杂。事情并不是孤立的,这件事之前还有事。所以,贸然掺和进事情中,根据事理、常理、道理分清了谁对谁错,并不够,若执拗于此而忽视了背后的人际关系、利益关系,就会显得傻。故而,得实情为先,我通过观察领导、他人的行为,推测行为背后的原因来了解他们(即知人)、来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而推测是需要我在完成本职工作后再花时间去做的,而不是工作后去娱乐。)

    第二句。相信这句话说的内容你至少是知道的,但你可能不会认为这是谄媚。如果将君主换成同事(同学)呢?也即我和对方不是上下关系,而是平等关系。同事自夸能力强大时,我就不要用他难以做到的事来折服他;同事自以为决断勇敢时,我就不要用他之前决断的过失去激怒他;同事自以为计谋高明时,我就不要用他的败绩去困窘他。(注意:“自以为”是贬义的,表示了这样的意思:某人对自己的评价是好的,但实际上不咋滴。)

    无论是领导和同事,你都会心中暗暗鄙视他,但对于同事,你更可能做出实际行动。为什么对于同事你更可能做出实际行动呢?因为你害怕惩罚,你知道领导有能力惩罚你,而同事没有。(注意:这个知道是潜意识的,而不是经过思考的)例如,你可能会阴阳怪气的讽刺同事,但绝不会阴阳怪气的讽刺领导。(你和领导已经矛盾激化的情况下除外。)为什么你仍可能对领导做出实际行动呢?因为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实际上是在“以其难概之、以其谪怒之、以其败穷之”。当本文用文字说明之时,已经做出了评价(定论),而实际发生的事是直观的,等待你去评价。换句话说就是,事到临头,你反应不过来,事后才想起来。为什么你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言行是在做出实际行动却仍要做呢?因为这样使得你感觉很爽,你难道不感觉领导被啪啪打脸让你感觉很爽吗?你难道不感觉领导摔出个狗吃屎、被泼了一脸水的不体面样子会让自己感觉很爽吗?你会感觉下属或者同事被啪啪打脸有那么让你爽吗?你会感觉下属或者同事不体面的样子让你有那么爽吗?(请你想一想为什么你会感觉很爽呢?)那么你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言行是在做出实际行动并且知道除了获得爽的情绪体验外不可以获得其他的什么东西,而且你想获得其他的什么东西,却仍要做,这是为什么呢?(简单地说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因为你控制不住自己,你的理性难以战胜情绪,正如前文所说的君主的理性会屈从于情感一样。

    回过头来看一看这些饰言之举,如果君主的臣子都这样饰言,那么君主很难获得实情,不了解事情的真实情况,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很难理性,就很容易飘,飘长了就容易做出傻逼的事。

    (假设饰言之举有十项,上段说的“如果君主的臣子都这样饰言”,不是指每个臣子都会这十项饰言方式,而是有的臣子可能会其中的几项,有的会另几项。而对于君主来说,他可以见到这十项饰言方式。)

    最后,再次强调,原文所说的这些具体的方法是关注的重点,把这些方法中的程度弱化一些,都可以用来得同级的他人的感情。

    参考文献:

    [1]梁启雄.韩子浅解[M]

    [2]张觉.韩非子全译[M]

    [3]陈奇猷(you2).韩非子新校注[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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