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金庸老先生的第一部小说《书剑恩仇录》,读来颇有几分感慨,其中让我感触最深的,是余鱼同对其四嫂骆冰的感情。他明白自己的爱是违背了“江湖道义”的,那是不容于世的错误,但他却奋不顾身。
说到底人是感情动物,所谓理智,在“爱”这种永恒的力量面前,几乎微不足道。
余鱼同总让我想起《大鱼海棠》中的湫,他用命换了椿的命,成全了椿和一个凡人。
有些爱可以超越生死,却依旧会败给现实。 「此间事已了」爱情就像骆冰之于余鱼同,椿之于湫,他给的爱太沉重,但她要不起。
有时我会想,如果余鱼同早一点遇见骆冰,在她还没有认识文泰来之前就遇见她,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如果湫晚一点认识椿,错开他们一起长大的童年,会不会也是另一种结果?
他们相遇的不是太早,就是太晚。
上中学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儿。我们坐了半年的同桌,于是后来一整年我都霸占了她旁边的座位——同学们都很给面子,对于这种明目张胆抢座位的行为给予了充分的理解。
开头就像很多故事里讲的那样,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最喜欢的人。
毕业前的某一个晚自习,我们趴在课桌上聊天,聊到很远很远的未来。
“未来有什么好怕的,你可以傍个大款啊。比如……傍我。”我看着她,看到她的耳朵一瞬间变得通红。
她抬起头,眼神清净明亮,瞳孔里仿佛闪耀着星辰。她抿嘴笑了笑,说——
“好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暂停了一瞬,然后心脏以接近暴走般的频率疯狂跳动。
“那首先你得比我强。”她又说。这个要求听起来天经地义。
结果也像很多故事里讲的那样,在年少轻狂的年纪遇见了想要照顾一生的人。
「此间事已了」爱情那时候我爸总说,初恋+早恋能走到最后的概率不到1%,剩那99%都死到半路了。当初爱的正烈偏偏不信邪,没少因为这个和我爸杠。
现在我只想回到那个时候跟我爸说英明。
毕业之后我们就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异地中,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我来山东加剧了这种现实矛盾的恶化,我们越来越大,也越走越远。
“我永远看不到你摸不到你,我需要的是陪伴,不是每天微信上冰冷的聊天记录。”她说。
道理我都懂,可……谁不是呢?
陪伴,是我唯一无法对人承诺的事。
说句玩笑话,我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人民,上不负父母,下不负良心……但我承认,我对不起她,对不起爱。
我们相遇的太早,太早。
如果我们才刚刚相遇,如果我们还没有相遇,如果我们在谈婚论嫁的年纪相遇,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这世上最让人无能为力的,就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就像紫霞喜欢至尊宝,至尊宝喜欢白晶晶,白晶晶喜欢孙悟空,孙悟空喜欢紫霞,你以为至尊宝和孙悟空是同一个人,但他们之间相差了五百年。
一切都对,除了时间不对。
「此间事已了」爱情后来我读到恩仇录的下半部,看到余鱼同逃避追杀躲在一间佛寺中,在庙墙上看到一句诗,一瞬间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你既无心我便休。
后来金笛秀才剃度出家做了和尚。
后来湫化作了人间的风雨。
时间不对,一切便都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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