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渐渐从昏黄落至黑暗,屋内变得黑暗,只余外面那路灯透过玻璃射进屋内的一点光。两人自从订婚后,余菲菲就明正言顺地搬进来,这里不是当初他和米梨住的那套房子,他和余菲菲再一次在一起后,记得她娇嗔地说,不喜欢住在有其他女人住过的地方。
他当时反应不大,于是订婚后就搬来这套别墅,她还说,房子不用太大,只要舒适就好,他怎么就忽略了她嘴角的贪婪呢。
这个房子那么的大,秦枫怎么就觉得凉透了心呢?他明明想找的是良善温柔的女子,怎么就找了一个胡弄得他像个傻子的女人,想起当初和米梨离婚时,她问过的那个问题,如果余菲菲动机不纯,他还会爱她吗?如今想来,真是傻透了,讽刺到了极点。
门吱吱地开了,一个高挑女子借着月色进来了,秦枫静静地坐着,稳如泰山,如同一个雕塑般。
大厅的灯被打开后,余菲菲被那个稳坐沙发的宽大身影吓了一跳,坐到他身边,嗔道,“阿枫,天黑了,你怎么都不开灯呀?刚刚吓我一跳。”
余菲菲这两天心神有些复杂,秦枫这两晚总是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像打量,像猜疑,然而语气也是没有往日那般温和,带了些许冰渣,当他问她的时候,他又避而不答。
也许是愤怒到了极点,此刻的他反而是平静下来了,看向那依然柔美的面孔,眼眸暗了暗,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今天听了一个好笑到了极点的笑话,有人说我的未婚妻曾做过修补膜手术,你说好不好笑,我的未婚妻明明对我说,我是她的初恋,这怎么可能?”秦枫眼神如同毒蛇般死死地盯着余菲菲,“我亲爱的未婚妻,你说,是不是?”
余菲菲脸色白了白,神色惊恐,怎么会,怎么会,有人知道的,她明明做得那么隐秘,她都去到很远的城市里去做了,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呢,思及此,她很快镇定下来了,下一刻,她两眼汇聚了泪水,簌簌而下,急切地解释道,“阿枫,你是不是乱听谣言呢?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秦枫大掌抓住她的手臂,语气冰冷到了极点,神情阴深恐怖,“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发现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呢?你是不是非处,是不是第一次恋爱,我一点都不介意,但我最恨别人骗我,你是把我当傻子般糊弄了吗?”
怒气到了极点,秦枫大大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余菲菲摸着打肿了的脸庞,怕到了极点,反而很快地想出了对策,眼泪一边流,一边摇了摇头,神情委屈到了极点,“阿枫,你真的冤枉我了,我其实是那天晚上找你的时候被酒吧里的一个醉汉给拖走了,我到处找你,可怎么找都找不到,当时我极力反抗,可是……可是……”
说及此,余菲菲似是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惊恐,神情既悲戚又疯狂,双手捂住了脸,话语断断续续,“事后,我好怕,好怕,你嫌弃我,所以,所以……我就……”
说到这里,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咬牙切齿地说,“都是米梨,都是她,如果不是她趁你酒醉把你带走,那么我就不会经历那件事,我也不会这么做了!”
此时的秦枫若是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说不定就真的被余菲菲给骗了,“是吗?那不知是谁往我杯子里下那些下三滥的药呢?”
“什么药?我不知道啊?”不得不说,余菲菲真的是一名很好的演员。
“余菲菲,你怎么就敢做不敢当呢?”看了那些证据后,若是再不知道是谁放的,那他真要被自己蠢死了。
余菲菲死死地抓住秦枫的手臂,眼泪簌簌而下,梨花带雨得像雨后春笋般,“阿枫,你信我,你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那天真的找不到你之后遇到那种事了,我怕你愧疚所以才没说出来的。”
“编,你继续编……”秦枫反手紧紧箍住余菲菲的下巴,秦枫拿出一叠照片和文件往桌上狠力一扔,“天为盖,地为床,我真没想到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爱打野战呢?以前在我前面装作一副不通人事的样子,原来早就被人通过了。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余菲菲看到那桌上的照片,原来是她当初和方文斌在校园时偷欢的照片,刹那间脸色一下子发白了,还有那当初做手术时的报告,这一刻天旋地转,心底及身底深处涌上一股绝望的气息,秦枫看着她那副样子,有些厌恶和不屑一顾地走了,走了几步后,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句话。
“我怀孕了。已经满三个月了。”
秦枫赤红着双眼,狠声道,“贱人,你算计我。”他大力地往余菲菲脸上刮过去,余菲菲往旁边一躲,秦枫一把拉起她,“现在就给把孩子打掉。”
“难道你要杀掉你的第二个孩子吗?”余菲菲厉声地喝道。
秦枫薄唇动了动,余菲菲继续说,“伯父伯母已经知道了。”
父母对子嗣有多看重,他早已深有体会,此时一丝动摇飘上心头,但是这个女人品行如此低劣,这个女人真狠哪,先是算计他,再满着他怀孕,明明每次做过措施,不用说肯定又是她耍了手段,不声不息满了3个月告诉他的父母,这女人竟然算计他,可恨至极。
余菲菲深情地望着他,“阿枫,我虽然骗过你,但也是因为我爱你呀,我是真的爱你呀。”
秦枫嗤笑道,“你的爱我真高攀不起,至于你的孩子……”
话音刚落,秦枫的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秦家两老打来的,思索了一会还是接听起来,电话那边响起秦母慈祥柔和的声音,秦枫不得不说还是一个孝子,最后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愿意在父母面前自爆自已是怎么被余菲菲设计的,最后挂了电话。
室内一地清冷,到处散发着寒气,余菲菲大气也不敢出,缱缩在那里,有意或无意地抚摸着并不明显的腹部,秦枫注意到她那个动作,蹙了蹙眉,攥紧了拳头,胸膛深深地提了一口气,“其他事情,孩子等生出来做了DNA再说吧。”
秦枫提脚就走出了大门,随着秦枫大力的关门声,余菲菲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至少她的目的达成了,秦枫是孝子,他还高傲自负,难道他还会自揭其短地向亲朋好友地说他的丑事,更何况哪个女的没几段感情经历呀,秦家最重名声,不然当初也不会让秦枫娶了那个笨女人。
余菲菲此时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轻轻地摸着左手上的戒指,我想得到的,终将会得到的。
………………
屋内电闪雷鸣,屋外一片详和。秦枫驱车前行,心头一片荒凉迷茫,他的住处不少,但是为何如今的他竟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呢,孤寂的心该何处安放,想找一个让心安宁的地方,他竟然找不到了,为何他会变得如此可笑,用心对待的女子竟然从一开始便是算计着他的情感,良善,温柔,美好,完美这是当初他形容她时的评价,如今竟变得如此讽笑。
车子缓缓地停靠在路边,秦枫打开车窗,手肘靠在窗边上,拿出一支烟点燃了起来,烟雾迷蒙间,他视线向外打量着外面的行人,万家灯火,哪里才是他的港湾。
忽然有一道熟悉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去有两个多月了,时间真是残忍,可以将两个亲密的人变得毫无关系,可以将一个表面柔美温顺的人露出她真实的面目。
他看着她提着两袋东西上了公车,他鬼使神差跟了上去,依旧是那张出水芙蓉干净白嫩的小脸,为什么以前他总是恶意地曲解她的好意呢,他再回想过去的种种,她也曾有过以他为夫的日子,她会在他下班回来时煮上一桌美味佳肴的饭菜。
深夜回来时她会煮上一碗美味的宵夜或端上一碗老火的靓汤,但他不以为然,他以为这些吃的东西普遍得很,他饿的话他可以叫外卖,一碗面一煲汤,哪个女的不会做呢。
然而他忽略了她的用心,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喜欢恶意地扭曲,渐渐地她也就不说。然而她也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过不了多久,也就忘记了曾经的别扭继续对着他絮絮叨叨,他忘不了她对他的算计他自负地认为这一切只是她的面目下的糖衣炮弹,他也忘不了那个清晨余菲菲憔悴的神情和眼底的泪水和那一刻他许下的诺言,却不知他才是最大的傻瓜。
她不纠缠,不回头,走得一干二净,她也有着属于她自已的骄傲,当时的他很满意她的合作态度,如今想来却剩下遗憾涌上心头,她是一个轻易得罪却不容易哄的女人。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二婚女人在生活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谣言,他硬生生地将一个美好年华的女子变成一个失婚女,但他认为那是她自找的,是她奢想得太多,他知道她早已没有亲人在身边,但他不在乎,不是他爱的女人他没有必要心软,也无需为她考虑太多。
然而,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强大的男人,那个男人不费余力地保护着她不受任何风雨袭击。
秦枫跟着米梨从公车里下来,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跟着她到了小区里面,他看着她进入了电梯,他往上看,看着某一层的灯光亮了,秦枫愣愣地看着那个灯光,好像就借此来慰籍他那颗冷寂的心,是谁曾在他耳边说过,点亮一盏灯光,照亮他回家的道路。是谁说的呢,他忘记了……
过了不知多久,又开来了一台价值不菲的迈巴赫,车上走下一个高大挺拔如松的男人,男人好像随意地撇了一下四周,秦枫感觉一道冰冷中带点锐光的视线撇了过来,江修文对待女人都冷若寒冰,疏离客气,独独对着她有着若隐若现的温柔怜惜与亲近。
江修文倚在门边,温和地看着米梨,语气有些可怜兮兮地说,“小梨,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
米梨围着卡通图案围裙,好笑地一把将他拉了进来,“等一下做好了,你就知道啦,你要帮我洗菜哦。”米梨在玄关处就三两下地替江修文脱了西装外套挂起,顺便拿起早已买好的男装拖鞋低下头给他快速地换上,这一系列动作既快且速,江修文还来不及感叹些什么,米梨就拉着他到厨房给他系上围裙,眼间浅浅笑意地说,“我决定了,作为你最近在这里白吃白住不交伙食费不交水电费不交房租的一切行为,我正式聘你为我的洗碗工、洗菜工,任务很艰巨哦。”
话音刚落,江修文一把揽住米梨的腰身,附身在她耳侧,唇角还不时地擦过她的耳边引来她一阵阵的电流般激荡,低声说,“梨妹小老婆,原来你的意思是叫我是时候交家用了吗?你早说啦,我等一下给你。”
米梨还沉静在“小老婆”这么惊悚的称呼里还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了,狠狠地佯怒道,“谁是你小老婆呀?什么?你要我做你小老婆?”
江修文抓住她那小手,道,“你长得这么小巧,不是小老婆,难不成要做大老婆。”看见她垂眩欲滴的小眼神,马上又道,“好了,好了,大老婆,小老婆都是你。”
他赶紧转移话题,“不是要洗菜吗?赶紧的。”
米梨脸红耳赤,“你可要顺着我点,不然我做的饭不给你看,只准你看着我吃。”
这句话实在太有威胁性了,江修文一阵低笑,“遵命,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是你老婆呀?”
“那你不让我叫你,我去叫别人的咯。”
米梨狠狠地睥了他一眼,“你混蛋……”
两人吵吵闹闹,也打打闹闹,却也顺顺利利地做好了一顿饭。米梨早已煲好了汤,饭也早就煮好,把菜洗好后,就可以直接炒菜,肉丝茄条,麻婆豆腐,糖醋丸子再加一个鱼头豆腐汤,这一顿吃得淋漓尽致,宾主尽兴,江修文每吃一口,眼中便惊讶一下,看来真是教导有方,这菜是越做越好吃了。
也许是吃人嘴软,饭后,江修文果然非常尽职尽责地干起了洗碗工的工作,米梨看着,眼底一片温润,轻声细语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江修文停下手下收拾的动作,脸上似笑非笑道,“我也只是客套一下,你还当真了。”说罢把她拉到面前,“做事要有始有终,你自已来。”
米梨:“……”真想抽自个一下,这是不是就是自已搬石头来砸自已的脚呢?
秦枫在楼下看着江修文迟迟没有走下来,心里有些烦燥,他们在一起了吗,他们没在一起了吗?就算在了一起,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打扰呢?
至于余菲菲那个女人,他真的甘心娶这个满心谎言的女人吗,真的甘心任由她生下他的孩子吗?
秦枫有些困顿地拂拂眉心。
有所谓温饱思什么,米梨决定今晚不让他住在这里,昨晚那次是意外,虽说成年人的世界里这些晚上的行为不算什么,但米梨还是觉得能少就少还是比较好的,犹豫着怎么开口,不待她开口,他对她笑了笑,笑容非常亲切地说道,“很晚了,还不去沐浴?”
“……”
他摸了摸她的脸蛋,俯下身含住她双唇吻了一会,米梨看着他的笑容感觉有些邪魅,“我也要回去了……”
米梨临准备熟睡之时,手机微信一响,她看了看,是江修文发的微信。
江修文:你今晚做的菜特别好吃
米梨眸色亮了亮,回道:嘻嘻,那你有什么奖利?
他很快就回了过来:还不睡?
米梨:准备睡的,结果被你吵醒了。她顺便发了个扁嘴的表情过去。
江修文:我又饿了……
米梨看到蹙了蹙眉,心里吐槽道,晚饭才多久,这么快就饿了,对方见她没有回信息,又发了微信过来。
江修文:饿的荒了……
米梨终究是有些心疼他的,回道:我煮个面给你吃吧。
刚发出去没多久,屋外门就被打开了,她走出去,结果没走几步就被来人拦腰抱起直接往卧室走去,闻着那熟悉的气息,“你放我下来呀,我要给你煮面呀!”
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给你发奖利来了……”
“你不是饿了吗?”
“的确是饿了!”
当她被他压在床上啃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上当的,他的手掌、唇舌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点燃她身上的火花,她越发感觉身上似是着了火一样,二人唇齿交缠间,房内男女的喘息声渐渐浓重,但女子的泣求声依旧随着时间的推移传来。
“好了没呀?”
“……”
“别动了,行不行呀,涨得疼……”
女人在这事上说疼这个字真是让男人太激动了,特别是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又软,从她的嘴里说出这个字多了几分撩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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