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的我,是爸妈甚至老师们眼中的骄傲。
爸妈每次说起我小时候,总有一个对比对象,那就是邻居家的孩子琼,我们同龄,也因为都是女孩儿,所以总是会被放在一起比。只是我一入学就是一年级,而她还只能从学前班开始;每每放学回家,我总是早早把书桌搬到门前,认真工整地写字做作业,而她学前班回家的任务就是玩;由于天生对书的热爱,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挺好,是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而她的成绩一直很糟糕,老师总是对她说,你看看你,你再看看**(说我),平时多向人家学习学习……
我的小学生涯(2)三年级的时候教育局出了政策,似乎是小学要按规定年龄入学,我因为6岁就上了一年级,比同龄的小孩要早了一步,所以老师们决定让我多读一个三年级,这和留级是完全不一样的。我记得老师让我把座位搬到三年级后, 第一个同桌就是琼,老师对我说,你俩住一起,现在也给你俩坐一起,你要多帮帮她。她那时的心有多塞可想而知,而我将本身学的不错的内容再学一遍,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别提多轻松了,于是主动担任起帮教的责任,只是几次之后便作罢,因为我不可能比老师更有能耐。
三年级学期结束,学校合并,我便告别了人生启蒙的这个学堂,可能因为年纪小,当时丝毫不觉得留恋。想念是长大以后,在岁月的沉淀中才慢慢咂摸出来的。那个如同一座大四合院的学校,老师都是附近农村乡野里出生,家里都有农田都干着农活儿。学校也有着饭堂,唯一的一个工作人员姓“侯”,黑黑瘦瘦的,我们都叫他“侯师傅”,外乡人,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河南那边,说话怪怪的,我们都爱学他,饭堂只为老师做饭,当时的学生无论多远,中午都是回家吃饭的,更没有住校生。只是饭堂门口放着一口大水缸,天热的时候,侯师傅会烧上满满一缸茶,茶是指水烧开后放上“三匹贯”的大叶子,我们那儿夏天都喝。
学校院子里有两棵大大的不知名的树,有些年头了,反正当时的我们要几个小孩牵手才能抱住,学校在两棵树中间快到树梢的地方架了根粗的杠杆,下面吊了两根长长的竹竿,此后,这里便是我们全体师生娱乐的新天地。课间或是夏天长长的午休过后,师生们便围坐在大树下乘凉,这期间便会怂恿学生爬杆,当然是两人比赛,看谁最先爬到上面,我记得当时虽然源于师生共同的爱好,无论男女都会爬上一段,但印象中只有一个学生真正爬到顶的,一段时间也是全校的风云人物。那年头,教学似乎也没有那么正规,或许乡村学校也没有那么早被波及到,教学评比之类从来没听说过,总是玩的印象居多,也正因为特殊的年代,基层教育资源教育设施的缺乏,才会出现师生围坐一起乘凉爬杆的盛景。尽管以后学校来过几位年轻的老师们,在他们的带动下也办过类似六一联欢会之类的活动,但都不如那俩棵大树当年带给我们淳朴的开心和自然。
我的小学生涯(2)当然学校里,不仅仅有开心,也有学的烦恼。那是源于对某科任老师的喜好所导向的,之所以这么说,在我个人是深有体会的。小学一年级时,语文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教的,姓“秋”,之所以还记得,是因为这个姓特别少,而且听起来很美。不过这个姓很适合她,性格也像她的姓一样美丽,总之,她是那种可以做到让你心甘情愿主动去学习的。记得当年秋老师跟我们商量,每天放学时报当天的生字听写,写全对的学生便奖励一个小小的听写本,那个听写本是老师用当年一种塑胶香烟盒当皮,里面裁成巴掌大的白纸,顶上订了两个订书针,这在当年书本缺乏的年代,又富有激励意味的手作奖品给了我们莫大的鼓励,而我更是每次听写奖励的得主,而有一次由于疏忽写错了一个字没有拿到奖励,让我伤心了好久。还记得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记不清了,反正是语文作业有一项没有做,我非让妈妈夜里陪着我找到老师住的地方道歉,面对愧疚得泣不成声的我,至今我记得秋老师的一句“我原谅你了”,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原谅”这个词,而秋老师对幼小心灵的呵护也是让我喜爱上语文这门学科的萌芽之所在。另外一位至今回忆起来都不觉心生寒意的老师是二年级的数学老师,当年似乎刚刚从别的学校分来,情绪不太好,总之,上数学课全班都是战战兢兢,骂是常事,还有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上阵,那年头,这样的行为也没有不妥,但是唯有他,让我们第一次感觉到对老师的恐惧和抵触,对“数学”的恐惧也从那时便落下了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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