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读完两个纸书版本的《暗恋桃花源》,对“桃花源”这一精神向往境地,和当下的“武陵”的理解愈发唏嘘。
可以说,靖节先生在《桃花源记》中,将记录与抒怀混成,叠合了经验与幻想,使短短数百字实现了空间的超越。
而基于这部文学作品的戏剧《暗恋桃花源》,把这几百字拆分成了两种意象:江滨柳的求之不得,和武陵人始终难求的“心远意自偏”,而两部戏中戏叠在一起,《暗恋》《桃花源》,不正是戏中主角们对“桃花源”的暗恋吗?
无论是戏台上的武陵人,病床上的江滨柳,始终意境难求的导演,都在对去不到的“桃花源”溯洄求之。
而“桃花源”,这一东方的乌托邦,在《暗恋桃花源》这部戏里,被俗事赋予了前因后果,神坛前的烟笼纱被吹散,具象的“桃花源”袒露在追寻者的眼前——那其实只是人心中的“得不到”,是梦境中的不尽深远,拨开云雾,仍见山是山。
或许这样说还是太笼统,零四年沙马兰导演的《神秘村》,便描述了他心中的“乌托邦”。中国古代的“为避秦时乱”,在电影的起初体现为“森林中带獠牙的怪物和居民约定界限”,后来真相揭开,才是与东方的意象不谋而合,为躲避现实的龃龉和纷乱。可乌托邦,并不等同“大同之治”,只是外部环境的闭塞,让人与人之间的磨痕,出现了延迟。
从外部环境来追逐“桃花源”,定义“乌托邦”,其实都是细碎的镜游,始终在复刻,在照本宣科。而《暗恋桃花源》把这一浮游不定的意象落在人人皆可平远望到的舞台上,才使观众从“人与桃花源”的二者关系中,将目光从“桃花源”落回到“人”之上。
“武陵本不恶,桃花源也留不住所有的人,空间本没有动,是人的心在动”,这是赖声川导演,也是沙马兰导演的作品想要告诉观众的。
正视自己和现世的关系,能为之事为之,不能为之事尽量为之,就算做不到心远地自偏,至少也不用苦苦寻求桃花源。
之前和友人聊到,爱终究是会幻灭的,所以如何保留它呢?明明知道,它是留不住的。所以只能延长它存在的时间。
别太去计较“爱”本身,去把它当作一项职业,一次任务,去把能想到的,能将“爱”维持下去的举动一一做尽。别对它灰心,因为它迟早会化成灰烬。去把“恋爱中的自己”当作一场角色扮演,维护好自己本心,只把过剩的精力奉献给爱情。
把“爱”当作门功课去完成,当作事业去全力以赴,千万别把爱当作爱,才能把它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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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走肉,段位很高的心理咨询师,亦是没有心机的小可爱,喜欢嘚瑟和装文艺,喜欢就关注,四肢列队拥抱欢迎你,微信号:ndxj521,添加请备注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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