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家,爬到六楼,发现六楼卫生间的灯是亮的,心想:毛毛中午回来上厕所的时候怎么没关灯?边想边拿钥匙往锁眼里捅,可怎么捅也捅不进去。
“什么情况!”我有点急了,忽然停下来,自言自语:"这个楼层好像不是我家的。”那我家在几层?五层还是六层?我愣在那儿,半天也想不起来。我家下面楼梯三分之二处有个奶箱,是给毛毛订的牛奶。
可以下去看一下。
刚抬脚,又想起我家门口有个脚垫子一一六楼门口没有。
难道是五楼?于是下到五楼。五楼门口果然有个垫子,下面三分之二处也果然有个奶箱。钥匙顺顺当当插进锁孔,转了两圈,开了。
进了门,鞋都没换,坐到桌前发了一会儿呆,有点害怕:这是不是阿尔茨海默症前兆?
我经常感觉自己的记忆在一点点死去,是不着一点痕迹的死,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常一点印象都没有,看电影或电视,透熟的脸就是叫不出名字,憋死了,一个字都想不起来。
我给胖子发了一个语音,告诉他这件事。
我开始做饭,一边做一边想,我得准备一份遗嘱,若是真到了谁也认不出吃喝拉撒都忘记的那一天,赶紧让我安乐死,不想拖累别人,不想毫无尊严地只为喘那口气而苟活,不想让积蓄了一辈子的亲情变成了怨与恨。
正想着,胖子回话了,他说是楼梯爬得急脑袋缺氧缺懵了,他也有两次爬到了六楼。
后来又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真的愿意去死吗?苟延残喘地活与未知的死,哪个更可怕?到时候哪怕有一丝知觉,是否有这个勇气,真的愿意选择去死。在闭上眼晴的那一刻,对世界又会怀着怎样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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