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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追忆09 | 与公爵夫人偶遇

读追忆09 | 与公爵夫人偶遇

作者: oscure | 来源:发表于2019-06-17 23:42 被阅读1次
格雷菲勒伯爵夫人,当时巴黎上流社会沙龙的女王,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原型之一。

这一节是情节转向圣卢的过渡,内容不长,本不必单独述说,但这一节亦是小普的情感从巴尔贝克海滩上的少女转向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过渡。

在上一篇所述的歌剧院中,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在一群人中间认出了小普,朝他频频微笑,在小普眼中这微笑闪烁着奇妙的光辉。从歌剧院回来,小普每天都会在盖尔芒特公爵夫人还没出门的时候,来到她习惯走的那条街的拐角处,假装偶遇。这是一种狂热的崇拜,点燃这场崇拜的正是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于众人之中传递来的一抹闪烁的微笑。如果小普对某个人感兴趣,而恰巧这个人向小普投来一丝主动的信号,小普就会笃定心中的情感。阿尔贝蒂娜给小普写告白纸条是这样,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微笑也是这样。

三天后,小普怕门房看破他的诡计,就不再守候在门口,而是到她必定经过的一个地方去等。这种每天都会出现的故作惊讶的偶遇,怕是只有当局者迷。这时他在路上还看到了两个女学生,这两个少女显然是巴尔贝克那群少女的化身,此刻与盖尔芒特公爵夫人作比较的是“阿尔贝蒂娜的冷漠无情,希塞尔的过早离开,以及之前同希尔贝特两厢情愿但一拖再拖的分道扬镳。”少女的形象和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形象在争夺小普的爱,最终,两个少女的形象因力量悬殊而败下阵来,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形象不断浮现在他的脑际。

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有着千变万化的面孔,小普每每看到盖尔芒特公爵夫人,总能发现想象中的她和现实中的她存在着一定差距,而这差距每次都不同。比如远远看到她时是修长的身影和在轻盈金发下闪着明亮目光的脸蛋,但走到近处看到的却是一张无精打采的脸孔和满脸的红疙瘩。因为盖尔芒特公爵夫人这一高贵的头衔,因为万众瞩目的仙女,我们很难看清在这些修饰下这个女人真实的样子。不禁想起普鲁斯特在前面所说的一句话:“一个名门贵妇,她的脸只要能显出尊贵就行,美不美倒是无所谓。”有时候她的尊贵和美也都不属于自己。

小普最喜欢的似乎就是这种琢磨不透的情感,如果当初阿尔贝蒂娜表白后就对小普忠心耿耿,小普也许很快就会厌倦,如果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在那个闪烁的微笑之后,每每见到小普都是和蔼的面孔,小普也许不会有黯然神伤和心烦意乱。所谓当局者迷,小普把每日偶遇盖尔芒特公爵夫人当成新的游戏,但是他却在弗朗索瓦丝的脸上看出了盖尔芒特夫人讨厌每天在路上遇到他。

这其间有很长一段来讲述弗朗索瓦丝的身世背景和她留在小普家当仆人的原因,其中有件值得一提的事,小普一直认为弗朗索瓦丝对自己很亲热,但是在絮比安那里听说,弗朗索瓦丝在背地里说小普坏透了,变着法子折磨她,她要吊死他,还怕玷污了她的绳子。小普认为絮比安向他打开了真实世界的大门,也曾怀疑过这是否是弗朗索瓦丝的真实想法,但是在这件事中,小普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意图,不像他过去认为的那样一目了然,固定不变。虽然这时候的小普才坦言自己明白这一道理,但是普鲁斯特无时无刻不在向读者透露,我们认为的真实并非是真实。就拿小普之前的两段恋爱来说,那些人对小普的情感真实的吗?希尔贝特真的是跟他两情相悦吗?

小普也感觉到,每天上午迎接盖尔芒特夫人时她并不高兴,他又产生了其他一些小心思,比如牺牲自己的期待,不到路上去等她,比如拿起行李离开一段时间,这些伎俩我们早已知晓。一种强烈的心愿在最旺盛的时候是无法被浇灭的,小普最终想到,利用一个能在盖尔芒特公爵夫人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将对自己的欣赏传到她的耳朵里。一如当年想在斯万那里、少女们那里,从另一个人当中传递自己的好名声。小普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人——圣卢,他同自己又交情,又对自己很赏识。后面的叙述很自然地转到了这位许久不见的好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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