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还被暮云遮。
——《乡思》宋·李觏
故乡,在离我千里之外的地方,连想念都要跋山涉水。
那是燕山山脉的支系,山脚下分布着好多个小村庄。
每个村子里住户不多,往往由两三个大姓氏家族加一些杂姓人家组成。村子多以“寨”、“屯”、“庄”命名。
从另一个镇里延伸过来的路,贯穿起了所有的村庄。到最后一个村子里时,再没有了路。
父亲告诉我,他当兵时就是从地级市下火车,然后翻过那几座山才能回到家。并不是真的没有路,走是能出去和进来的。
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
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
——《于长安归还扬州九月九日行薇》隋·江总
山北有一条河,叫黎河(引滦入津工程的一条重要河流)。以她为界,北侧田地广阔,种水稻、小麦等精细作物;南侧的土地则是半田地、半山坡,种小麦、玉米为主。
那时候,居住在河两岸的人们,生活水平很早就拉开了差距。姑娘们都想嫁到河那边的村里去,河这边的光棍儿也就多了起来。
我的母亲是从河那边嫁过来的,辛苦劳作一生。父亲也已退休。古稀之年的二老仍然养羊、种豆,怡然自乐。
海畔尖山似剑芒,秋来处处割愁肠。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
——《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唐·柳宗元
那一年的大地震之后没多久,我在一个初秋的清晨来到父母身边。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而我放弃了稳定的、让人羡慕的工作,去追寻梦想。
从那一转身至今,已经有16个春节,都是在异乡度过。
他们说,你们在外面都好我们在家就放心了,家里不用你惦记。
电话这头,不语,泪千行……
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
——《邯郸冬至夜思家》 唐·白居易
乡思有多长?万里长城,从西到东。
乡思有多长?走时丝如墨,归时鬓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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