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姐姐这件事,发现这是我很久的一个课题:
前几十年,我都认为自己身为女性,是造成父母痛苦的原罪,对此充满愧疚,“生为女儿身,万分对不起”。
这次透过姐姐,我理清楚了:
1.姐夫发红包庆祝孩子上大学,我开心地收了
2.他们没有达成一致,起了争执
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我不需要为他们之间的事情负责。
姐姐生气给我打电话,把她的情绪发泄给我,要我为她的情绪负责,这跟父母生我,又要我为他们“对我性别的失望”负责,是同一个道理。
父母不生我,我会继续保持一个灵魂的状态,也有可能去其他人那里出生。
父母生了我,那我就开开心心接受他们给我的肉身。
生与不生,是他们自己的事,甚至他们自己都决定不了,我又何谈对此负责呢?实在太荒谬了。
他们对我的性别失望和痛苦,而我把父母的失望承担过来,这个并不是我能承担的。
我为此愧疚、自责、自我厌弃了几十年,现在透过姐姐,我明白了,这不是我的事。
就像姐姐跟姐夫的争执一样,这不是我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
我开心地接受贺礼,跟我开心地接受我的肉身,是同一回事。
父母的失望,以及为此意志消沉,是他们被自己的信念系统困住,跟自己打架,折磨自己,他们做不到无条件欣喜地接纳我的性别,这是他们的事,我无需认同他们对我性别的否定和拒绝。
这具肉身是他们的作品,他们对这件作品不满意,要作品对他们的失望负责,而作品果然觉得万分羞愧,就像企图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拽起来。
我为此自责?变性?赎罪?把命还回去?
这些我都干过,包括绞尽脑汁,做梦都在研究如何变成一个男的。
所以我走不动,抑郁,自杀,这条路不通,我们不遵从命运的安排和神的旨意,不能悦纳来到自己的礼物。
我可以改成喜欢。
我为什么不能自由自在地喜欢自己的性别,为此自豪骄傲充满荣耀呢?
我没体验过男人跟女人的不同,无从比较,无法去选择做男人还是做女人,上天让我生为女儿,那我就悦纳我自己。
我觉得女性很好,非常好,好的不得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女人生的,我的父母失望是受了集体观念的捆绑,我不需要承接这样的限制。
如果神就只给了我父母生一个孩子的机会,那我就是最珍贵的那枚唯一的果子。
他们给了我这个肉身,我为什么不能欢天喜地的接受它,爱惜它,珍视它,捍卫它呢?
这才是对生命源头真正的谦卑和敬畏啊!
就像姐姐一样,他们不给我红包,也无所谓,我压根就没期待。
但他们给了,我就高兴地接住,他俩起了争执,是他们要解决的问题,我对此没办法负责的。
我要为此愧疚?自责?把钱退回去?
除了我,还有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根源不在别人身上,在于他们自己要透过这样的分歧去看见背后的原因,解决它。
就像对父母一样,我没办法满足他们生男孩的心愿,我就是个女生,这是事实,我是他们给的,他们不接受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可以接受、我可以喜欢,这才是我的事。
而我也跟着厌弃自己,满怀羞愧,这并不是真正的臣服于生命更高力量。
我对自己的羞惭,才是最大的傲慢和无知。
我能负责的就是欢天喜地接受父母给的肉身,我想取悦他们也做不到,他们自己不满意不接受,那谁都解决不了这个难题,除非他们自己想开了,悦纳了,才能享受我们在人世共同走过的点滴时光。
姐姐这件事也是,我们成年了,各自有了自己的人生,她跟她的丈夫是一家人,而我就是他们的亲戚。
她的家庭和睦,是他们夫妻需要共同努力的事,跟外人没有关系。
我收红包不是罪,即便姐姐为此气恼,也是他们自己有盲点需要坦诚面对,只是透过这件事情反应出来了而已。我相信类似的事情在我这里不是个例。
我能决定的就是开心地欢迎钱宝宝来到我,把这个祝福收进来,转给我的娃娃。
以前我会为了息事宁人拒绝这个红包,但是现在我选择坦然接受来到我的礼物,就是这样了。
如果我对于从父母那里得到的肉身都受之有愧,宇宙给我什么我都接受不了的。
一个对自己生命都受之有愧的人,也兜不住任何丰盛。
所以我经历的所有困境都是有道理的。
那我现在就换一条路走,我选择敞开自己去悦纳。
这次回老家,尽管又有掏空的感觉,但现在我完成了一个挺大的功课,收到了超级大礼包。
一通百通,我爱我的肉身,也爱来到我身边的钱,我悦纳所有来到的礼物。
如果礼物柔软温暖,我就把它抱满怀;如果包装带刺,我就带上手套一层一层打开它。
总之,所有的发生,都是来祝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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