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我作为一个学校的外聘书法老师,听上去好像挺牛掰,虽然比在砖厂时好很多,但和人家那些老师比起来,就啥也不是了。就连新毕业的老师,每月都能开两千多块钱,比我高出一大截。而那些和我教龄相当的教师都能挣到接近四千元,我三个才能顶人家一个不说,还得把每周周六搭进去。多干活少挣钱,这种不平等的现象,在我身上演绎的无限准确到位。每天处在这样的环境里,需要有强大的心里素质来平衡自己。
做为一个在老师圈里的另类存在,我和老师们的接触并不是很多,只和几个比较熟识的老师偶尔说说话,大部分老师接触得很少,没有太多的交流。没课的时候,除了批改作业,给学生本上打打字头,再不就练练字,或者凑几句打油诗消磨时光。
在我干到第二年的时候,通过争取,周末书法班的课补增加到七十五,一个月也只是挣到了一千三百块钱,而且基础工资需要年终一起领。
那时候已经兴起了智能手机,大多数老师都换了新手机,开始玩起了扣扣,每天种菜偷菜,玩得不亦乐乎,而我还是那款用了好几年的诺基亚。
每学期都会有商贩到学校卖干果,老师们纷纷慷慨解囊,争先购买,这时候就看出了我的寒酸。为了掩饰尴尬,我只好选择木耳和大枣买上两样,至于那些巴旦木,杏仁、开心果什么的,我是想都不想的,这时候有钱和没钱的差别就显露出来了。
虽然挣得没人家多,有些钱却一点不能少花,老师谁家办事情,随份子,最低一百起步,人家拿一百,我不能拿五十。这就让我有些吃力,再加上村里办事随礼风气日盛,我每年挣的一万多块钱,随礼就要拿出去四五千。
而我们多年里只操办过两次事,收的礼早已翻倍地随了出去。
种种现象和处境都让我感到压力依然存在不说而且还有加大的感觉,这样下去,无法使生活更好起来。老婆已经在砖厂干了十一年,流了多少汗水无法数清,还落下了腰肌劳损的毛病,有时候要忍受着腰痛去上工。我在学校教书法虽然不累,但心里压力不小,那种刚到学校时的知足感,渐渐被压力消减得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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