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和阿露坐在一家自助的快餐店里,吃着稀饭配着小菜,地主拿着一根油条蘸着酱油,阿露一边感慨一边抱怨。感慨的是好久没吃一顿像样的晚饭,特别是这碗地瓜稀饭;抱怨的是虾国给他修饰的“寸头”。
虾国是闽南语“幸福”的谐音。班里大多的外号都是谐音而来的,水牛、少奶奶、吴奶等等。政治课上讲到了市场上的经济乱象:某工厂生产的“幸福牌”热水瓶在市场上做了虚假广告,给消费者造成人身伤害……
从此虾国也由此被大家取乐,调侃他是生产“幸福牌”热水瓶的。直到地主的毕业留言册里,虾国还满是深情恳切地写道:你这家伙,以后别让拿“幸福牌”热水瓶来数落我了,我已经改邪归正,不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了。
他今天到了L镇,到金鸡的店里喝了半天的茶。金鸡高中毕业就果断地结束了学业生涯,用他自己的肩膀扛起了一个家,他也算是同班同学中结婚比较早的。金鸡在水暖城市场里开着店,阿露也如跑江湖一样到处乱窜门。
阿露离开了金鸡的店,半天收藏着一肚子的水,走了好长长的一段路,竟然没有出现一处WC。那时候没有手机导航,也没有那么多洋快餐店,只能靠一路上两眼的搜索。
阿露心里不断地念着卫生间、卫生间……
脚步走得有些不自然了,双目还是不停地四处搜索着,不远处看了一个商店,阿露心想看到了希望。柜台里站着两位小姐姐,阿露想着只能厚着脸皮去询问店里有没有卫生间了。
“你们有没有卫生巾啊?”
啥?说的是什么?心里念着无数次的“卫生间”,脱口而出的是“卫生巾”!
阿露顿时满脸通红,他瞬间感觉到血压上升,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部。他低着头,不敢去看跟前的两位小姐姐,如果眼前有个地缝,他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的。
他稍稍地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姐姐,小姐姐已经笑得不行了,用右手捂着嘴巴,也是满脸通红的。阿露想要放弃地低头离开,此时的他不敢面对小姐姐,也不想再说半句话,只想低着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小姐姐还是会意地用左手指着商店后面的方向,阿露如获珍宝,近不及待去冲向小姐姐手指的地方,终于如释重负。 阿露的脸红还未全褪,尴尬地向两位小姐姐点头示意,还是选择低着头离开了。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地主差点没憋住笑,一口稀饭喷得满桌子都是。还是得感谢人家小姐姐的热心解围,不至于让阿露同志尿了裤子。
时间也过得飞快,地主也结束了驻点考察,但是还是会时不时过来出差,也会跟阿露再次约好一起吃饭,倒是再也没有光顾过那串串香的摊子了。
鸭子从外地回来了,在北郊开了一家牙科诊所。阿露说改天要去找他洗洗牙,地主咨询了鸭子,哪天出差过去让他帮忙拔掉老是作怪的后牙。
阿露说他洗过了,牙白了好多,但时不时会觉得有点酸,许是鸭子下多了药。地主还是出差了,赶到了鸭子的牙科诊所。打了麻醉,地主的嘴唇和牙龈开妈发麻,鸭子拿着钳子一阵操作,后牙根还是有点深;鸭子每使劲拽一下,地主就觉得经历一次的脑震荡,就这样出现些许的僵持,最后还是鸭子把地主那颗祸害已久的后牙给摘除了。
只是后面那么两下,地主就感觉到痛了。鸭子叮嘱着24小时内不要激烈运动、不要喝酒、不要吃硬的东西……
麻药已经慢慢退去,回想起最后那特别痛的两下,鸭子解释道:国产的麻醉效果是差了点。多年以后,地主跟其他同学说起鸭子给他用的是国产的麻药,同学们个个向鸭子兴师问罪起来,鸭子总是委屈地说着:拔了一身汗,一分钱没收,还倒贴了一份稀饭,还叽歪个毛线啊!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