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黑
尽管军营与乔治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岁月的磨砺,他逐渐适应了这种不需要个性与棱角的生活,有时甚至庆幸自己可以不假思索随大流,但精神却从未停止悄无声息求上进。
乔治终日以一副面具示人,各项规章制度灌输着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铁律,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说辞在这个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地方被冠冕堂皇地流传着,还美其名曰部队就是“不对”的。有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笑话令乔治难以释怀,班长给一块钱让新兵去买烟,拿到手里还问对方要找下来的零头。尽管这与乔治的价值观相距十万八千里,但他已学会不动声色地接受无法改变的客观现实,有时还会用违心的语气附和几句,满足个别老兵油子浮夸的虚荣心。
当然乔治也有几个能够畅所欲言的患难死党,他们都没有经历真正基层部队的洗礼,骨子里隐藏着无处宣泄的叛逆,只有小范围内才会调侃起某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同志,充其量不过是井底之蛙,乐此不疲地重复着适者生存的游戏。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对抗权威,秉持看穿不揭穿的处事原则,用必要的形式主义掩盖对于溜须拍马的嗤之以鼻。其中有位长相酷似切格瓦拉的兄弟,毕业不久便成功转业,主动放弃待遇优厚的体制内工作,选择游历世界随性而为,期间考取了飞行、滑雪、潜水等执照,并在若干年后出人意料地成为某上市公司的董助,他貌似不着边际的职业生涯始终没有背离渴望自由又尊重现实的初心,不会因为眼前的苟且忘却诗和远方。
乔治也曾向往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和父亲的嘱托,他始终信奉菲茨杰拉德所说的“高等的智慧是心存两种截然相反观念的同时还能正常行事”,他努力把背道而驰的双重人格交织在一起,希望达到介乎于中间的平衡状态,然而事实证明他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即将面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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