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皮白净的胖子
洛阳第一次见到顾城佑是高一的期中考试。
洛阳所就读的高中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每一次大考小考都会按上一次的考试排名分配考场和座位号。凑巧,顾城佑刚好在上一次月考中年级排名在洛阳前一名;凑巧,顾城佑这次坐在洛阳前面:凑巧,那天洛阳迟到了。
第一场考试科目是语文,洛阳足足迟到了半个小时,当她顶着来不及梳好的头发一路狂奔到学校出现在考场门口时,所有人都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她,被监考老师数落一番后,洛阳狼狈的环顾四周希望赶紧找到她的座位坐下来答题,只见一个胖胖的男生看着她,指了指他身后的座位,洛阳赶忙走到座位上开始答题。
好在洛阳擅长语文,迟到并没有影响她的发挥,语文考试结束后,距下一场的数学考试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洛阳取出数学笔记本开始复习公式。前排男生转过头“同学你真厉害,迟到那么久还能写完卷。”洛阳抬起头,打量着男生,如果忽视他胖嘟嘟的肉,男生白净的脸和大大的眼睛十分好看,是个非常秀气的男孩。洛阳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没有啦,还是很紧迫啊,作文实在最后几分钟写完的。如果是数学就完蛋了,下次就考不进这个考场了。”男孩扫了一眼贴在桌角的洛阳的班级和姓名:“哦,你是15班的啊,你们班是不是只有你考到这个考场了?这可是1考场啊!厉害了!”洛阳的学校按入学成绩分班,一共17个班,按分数从高往低分,1,2考场一般只有17,16两个班的学生。“呵呵。嗯。过奖了。”洛阳尴尬地笑笑,低头准备继续复习。“我叫顾城佑,17班的。对了洛阳同学,你的头发有点乱。”见洛阳没有闲聊的兴趣,顾城佑说完便转了回去。
说实话,第一次的顾城佑并没有给洛阳留下太深刻的印象,面皮白净有着优等生的优越感的顾城佑好像只是洛阳生活的小插曲。只是两天考试下来,洛阳见几乎没有人搭理顾城佑,按道理1考场大多数都是他的同班同学,却没有人主动和顾城佑说话,顾城佑也不会主动和其他同学说话,洛阳感到很奇怪,但她也没有更多时间了解,考试结束后她便不怎么见到顾城佑了,慢慢的洛阳也快要忘记这个萍水相逢的“考友”了。
然而,洛阳和顾城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二)维尼熊一样可爱
期中考试和第二次月考洛阳都没有发挥好,没有挤进第一考场。按照以往的传统,期末过后,学校会按照考试成绩重新分班,这次分班后便固定班级,不再分班了。也就是说,这是洛阳进火箭班的唯一机会。
最终,洛阳的好胜心战胜了考试,如愿以偿分到17班。
假期里,洛阳进入到17班的班群中,学霸们也并没有想象中般骄傲不好接触,洛阳不久就在QQ上和同学们聊成一片。想起自己曾经在一考场的“考友”,洛阳点开顾城佑的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
验证问题是:“我是谁?”
洛阳输入“顾城佑”三个字,页面显示回答错误,再返回确认群备注,确实是顾城佑,洛阳很奇怪,点开临时对话框:“在吗”。
但想到顾城佑从未在群中发言,而且头像显示灰白不在线状态,洛阳觉得大概不会收到回复吧。没想到对方秒回:“哪位?”
洛阳一惊,原来他只是隐身,“我是洛阳,期中考试在你后面坐,下学期就被分到你们班了,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恭喜你啊,你们班一定只有你考进来了吧?”随后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表情。
“是啊。”真是个耿直,不会说话的boy,洛阳隔着屏幕都尴尬了起来。
“我加你好友吧,你的验证问题答案是什么?”
“还是我加你吧,你加我太麻烦了。”对方说完便发来了好友申请。
洛阳看着他维尼熊的头像轻笑,点击了同意,“头像和你长得真像啊。”洛阳想起半年前胖胖的顾城佑。
“开学见到我,你就不觉得像了。”顾城佑发来一张嗷大喵狂笑的表情。
洛阳并没有听明白他说的意思,不过还是很好奇他的验证答案,于是扯开话题“你的好友申请验证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啊”
“看头像”
“?”
“Winnie”(维尼)
“这么洋气!?”
“本名。我要睡了,晚安,回聊”顾城佑发来这条消息便没了动静。
本名是英文名,还和维尼熊一个名字?洛阳觉得又奇怪又可爱,点开顾城佑的空间,他的说说少的可怜,没几条动态,也少有评论和赞,而且每一条都是用英文写成的。
洛阳看着顾城佑的维尼熊头像,回想起他胖胖的脸,只觉得头像和英文名与他本人完全契合,活脱脱一只可爱耿直的维尼熊啊。
加顾城佑为好友后,洛阳时不时就会与他聊几句。顾城佑是个很有趣的男孩子,但奇怪的是顾城佑从不会主动和她聊天,也从不在群里主动和大家聊天。这样说话活泼的人理应不是不合群的啊。
带着这样的疑惑,洛阳度过了寒假,明天就要开学进入新班级了。
反正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解他。
(三)胖子都是潜力股
开学这天,洛阳早早来到17班门口,由于第一次与大家见面,洛阳有点期待却又紧张,在门口徘徊犹豫着不敢进班。
“你罚站呢?”忽然洛阳身后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对她说话,听语气像是熟人一样,而且面相也有一些熟悉感。
“My name is Winnie.”男孩冲他眨眼一笑,侧身走进班里,洛阳愣在门口,Winnie?顾城佑!?明明应该是个胖子啊……可刚才站在后面的男生分明白白净净,瘦瘦高高,鼻梁高挺像外国人啊!!!
洛阳呆呆的走进班级,顾城佑在后排和另一个男生说话,班里零星来了几位同学,洛阳尴尬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洛阳,过来坐。”顾城佑指了指他旁边的座位,像他们初见时一样。洛阳冲他笑了笑,走到座位上坐下。
“你是新同学啊,好厉害,从15班考进来。”旁边不认识的男生对他友好的打招呼。原来顾城佑在班里也有好朋友,并非不受欢迎,洛阳谦虚的笑了笑“没有啦,也是垫底进的。”
“你和大哥之前认识?”男生饶有兴趣的看着洛阳和顾城佑。
“嗯,期中考试她在我后面,聊了几句。”顾城佑低头摆弄着笔,并不看洛阳,而在洛阳的角度看去,第头安静的瘦子顾城佑好看得像电视里的人。
“顾城佑,你怎么从维尼熊变成道明寺了?”
“你没听说过吗,我们长得帅的人都是胖着玩儿的。”顾城佑抬头冲洛阳挑眉一笑“去买早点了。”说完起身迈开长腿走出教室,旁边的男生忙跟上顾城佑,走到一半回头冲洛阳介绍道:“一会儿见啊洛阳,我叫周明。”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想起顾城佑在QQ上回复他说开学就不是维尼熊的话,洛阳不由得感叹胖子原来都是潜力股,尤其是面皮白净的胖子。
班主任进班后,顾城佑和周明依然没有回来,班主任开始分发信息表,因为在开学前一天学校已经通知大家在学校官网填写好,所以信息表上的信息已经是完整版,只需要大家核实。发到洛阳这里时,班主任看了一眼洛阳:“你已经找好座位了?那正好顾城佑一直没同桌,你就和他坐吧,他成绩好,能多帮帮你。”班主任话音刚落,有不少同学便回头看向洛阳,让洛阳心慌的是,大家眼里不约而同地闪露出同情来。顾城佑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待老师走后,洛阳拿起旁边顾城佑的信息表,表上的信息着实吓到了洛阳——顾城佑的父亲信息一栏赫然写着一串英文,工作单位是英国驻中国大使馆。洛阳想起顾城佑的验证答案,再加上瘦下来的他白白净净高鼻梁的样子,确实十分混血。
正在洛阳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时,顾城又在门口喊了“报告”。
“Come in please.”班主任作为英语老师,免不了用英语回应。
“So where did you go?”
"Buy
breakfast."顾城佑的英语不出所料,果然极为地道。
“顾城佑,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知道要守时守规矩?”班主任明显有了怒气。
“Maybe next time.”(也许,下一次吧)说完他挥了挥手里的面包,没有理会老师,带着周明走进教室。
洛阳看呆了这一幕,觉得顾城要与同学们不熟络是有道理的,大概是他与大环境格格不入吧。
顾城又在洛阳旁边坐下,扬了扬手里的信息表“看过了?”洛阳尴尬的点点头,小声问:“所以,你是混血吗?”
顾城佑又挑眉一笑:“不算太混吧,1/4,我爷爷是英国人,不过我从没见过他,他在我没出生时就回英国了,从来没有回来过。所以我是中国国籍,跟妈妈姓顾”
“所以……你的本名?”
对方传来一张纸条‘Winnie Ben Robert.’。花体英文,标准至极。洛阳看着旁边已经开始写着物理题的顾城佑,不禁暗自感叹,一定是自己过去的日子太顺了,于是上天为她安排了这么与众不同的……新同桌,新生活。
(四)校草是校草,同桌是同桌
大概是上一个学期洛阳励志努力学习考进17班,让她有些脱离人民大众的生活了。在她看到顾城佑的桌子上每天早晨都有各式各样的来自各班的早点和小卡片时,她才意识到瘦下来的顾城佑虽然在班级里格格不入,但在全校女生眼里却带着非比一般的光环——顾城佑是全校公认的校草。
果然,在颜值当道的时代,长得好意味着占领食物链的统治层。不过,即便外班女生多么疯狂的仰慕顾城佑,洛阳也都和其他同班同学一样无动于衷。在他们看来,和他们朝夕共处的顾城佑实在是太不好相处了。的确,真实的顾城佑既傲娇又毒舌,既不遵守纪律,又嘴多。除了颜值外,实在不是什么全民爱豆的标准。
以前班级里的好朋友听说洛阳考到17班后的同桌竟然是顾成佑,都说一定是洛阳的努力感动了上帝,才得到这么好的福利。
福利吗?灾难吧。傲娇毒舌的顾城佑实在不是她等凡人能有福消受的善茬。
“洛阳,你这个化学公式恐怕实验完整栋楼都会爆炸!”
“洛阳,你们家的铁球按你这个计算结果做功,应该相当于陨石吧!”
“洛阳,小声点读你的日式英语ok?”
“洛阳……”
洛阳总算明白,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同情的眼光的由来了。
不过顾城佑的内心其实住着一只温柔可爱的小天使,即使前一秒毒舌的吐槽着洛阳的计算,后一秒却会耐心的给洛阳讲解正确的做法。每当这时,洛阳总会望着顾城佑修长的手指和好看的侧脸发呆:造物主你创造他的时候这么偏心,良心不会痛吗?
偏偏只有他集美好于一身,偏偏他自己不自知,用软刺伪装着他自己。
洛阳有时十分庆幸自己做了顾城佑的同桌,有幸了解他人所不知道的他,有幸跳出他的校草光环,看他同普通同龄男孩子一样,一样的心地善良,一样调皮使坏,一样可爱。
校草是他们的校草,同桌只是洛阳的同桌。
如此,甚好。
(五)她多幸运,你多不幸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洛阳和顾城佑就这样一天一天地吵吵闹闹着坐了一年的同桌。洛阳在顾城佑的毒舌功势下成绩一跃进入年级前十,顾城佑也稳居前五,时不时那个第一名嘚瑟嘚瑟。
洛阳原以为,高中生活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静静的在顾城佑的身边拥有一整只别人不甚了解的高冷少年,直到那一天……
这天下午洛阳走在走廊里,就听到有女生小声却兴奋的说着什么,隐隐约约听到了顾城佑的名字,她觉得一定是那些女孩子又在不合时宜的表露着花痴属性,也没多留意,向往常一样走进班里。
坐到座位上后,洛阳拿出第一节课要用的书和笔记本,这时顾城佑凑到洛阳跟前,神神秘秘的说:"洛阳,有个好消息跟你分享!""你数学竞赛入围了?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不是不是洛阳!我有女朋友了!韩旻雯!"
洛阳一愣,竟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这时上课铃响了。整节课洛阳心理都乱乱的,基本上没有听进去一个字。洛阳知道韩旻雯这个女孩,准确的说是全校都知道她——艺术班的颜值担当,校广播站的御用播音员,用一个词概括起来就是——校花!可是,艺术班在1楼,17班在5楼,天上地下的距离,顾城佑是怎么认识她的?洛阳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星期后,洛阳在顾城佑的课桌上看到韩旻雯手写的小卡片,才知道韩旻雯是主动表白顾城佑,而且是众多追求者中最出色的一个。
如果群星中出现了月亮,那么不论是谁都会被月亮的光倾倒吧,赛过群星的光芒。所以顾城佑顺理成章的看上了月亮。
据洛阳的观察,不同于其他追顾城佑的小女生,韩旻雯的追法更像是在"钓"顾城佑上钩,明明主动的是她,可她却偏偏像女王一样,从来不会低声下气,甚至连偶遇顾城佑时都不会主动走过来找他,只是扬着下巴等在那里,每一次都是顾城佑主动走到她身边顺着她来。
顾城佑喜欢骄傲的女孩,身边的星星太多时,就会渴望得到月光青睐。
郎才女貌,看上去最是和谐,可喜可贺。
后来洛阳也不得不承认,顾城佑适合韩旻雯这样漂亮高傲的女孩,但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心酸。
后来听周明说,其实顾城佑很早就喜欢韩旻雯,高一时候,顾城佑就是为了追韩旻雯才痛下决心减肥的,因为韩旻雯最初以顾城佑胖拒绝了他。所以后来韩旻雯反过来倒追顾城佑时候,顾城佑没几天就答应了,毕竟是喜欢过的女孩啊,即使曾经被拒绝的多难堪可最终还是喜欢。
“这也就是大哥,要是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韩旻雯,这简直就是看脸下菜碟啊!”周明愤愤不平。
洛阳撇了一眼周明“这也就是咱们这样没有颜值的人才会这么觉得,人家两人互相看脸就够了。”
“洛阳……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然而,好景不长,顾城佑和韩旻雯一个月就分手了,还是韩旻雯先提出分手,原因无从知晓。分手后的顾城佑像丢了魂,整日无精打采。
在洛阳和周明的劝说下,他才慢慢走出失恋阴影,只不过还是会经常发呆,洛阳就只好尽同桌的义务,每天没话找话的和他聊天。不久,顾城佑恢复了单身狗的活力,好像和韩旻雯之间的一切都抹平了一样。
洛阳得知韩旻雯分手的原因是个偶然。
那天体育课,顾城佑下楼打篮球,洛阳来到一楼的图书室学习,同在图书室的还有韩旻雯和其他两个艺术班的同学。
“雯雯你和顾城佑分手不觉得可惜吗?现在的顾城佑可是校草。”其中一个女生问韩旻雯。
“顾城佑不就是个小白脸嘛,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广播站那个高一的小姑娘跟我打赌说如果我能追到顾城佑她就和张川分手!她还以为顾城佑真的是谁都不搭理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顾城佑高一怎么被我拒绝的……”
张川是韩旻雯前男友,在体育班,前段时间两人分手传的很厉害,算起来正好是韩旻雯“倒追”顾城佑的时候。
“顾城佑不就是长得好看,学习好,我不喜欢学习好的小白脸……”韩旻雯继续说着。
洛阳生出一股怒火,摔下手里的笔,走到韩旻雯桌前,用她最大的声音吼道:“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吗?你可以不喜欢她,但请你尊重他的喜欢!”
说完,她红着脸,摔门而去,留下韩旻雯与另外两个女孩面面相觑。
“谁啊?”
“迷妹吧!”
三个人笑做一团。
这是,顾城佑冷着脸推开后门,经过韩旻雯的桌子,没有看她一眼,来到洛阳坐过的桌前,收拾好她的书本和笔,出门时,少年用冷漠的语气对韩旻雯说:“韩旻雯,再见。”
她们不知道的是,刚才的对话被顾城佑听得一清二楚,他本是在后门看韩旻雯,却听到这样的内容。
回到班,顾城佑看到窗边背对着他依旧气鼓鼓的洛阳,轻轻将她的书放到课桌上,看到女孩摊开的草稿纸上写着:她多幸运,你多不幸
是啊,多不幸,没有认识到自己喜欢的女孩真正的样子。
顾城佑没有叫洛阳,转身走出班级。
下课铃响后,洛阳才转身坐回座位上,看到自己的书本整齐的放在桌上,知道是顾城佑又顺手打完球后从图书室拿回她的书,想起韩旻雯刚刚那番话,洛阳摇了摇头。
她多幸运啊,轻而易举被你喜欢,她又多不幸啊,除了你的脸,她不懂你的好。
(六)你想去的远方
高考临近,离别的气息愈来愈浓。
小情侣们该表白的表白,该分手得分手,颇有一种有这村没这店的离别气氛。顾城佑桌子上的情书也越来越多,甚至有初生牛犊的小学妹在操场上拦下他亲口告白的,不过,都不出意料的没有成功。
“诶,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打算孤独终老?”洛阳看着顾城佑又把一封没拆开的情书扔进垃圾桶,痛心疾首地问“你好歹拆开多摘抄两句美句留着做高考作文素材啊”
“她们又不能去我想去的地方,有什么用?”顾城佑满脸不屑一顾
“你想去哪啊你?再远不就是清华北大?”洛阳打心底里觉得,从一模开始就稳居年级第一的顾城佑目标就是清华大学。
顾城佑一怔,顿了顿,“是啊,清华,那也不是她们想考就能考的啊。”
啧啧,毒舌自大狂再次上线,洛阳总是很佩服顾城佑,能自大到让人心服口服也挺不容易的。
“嗯,那我也努力考去清华吧,真想看看是哪个姑娘将来入我挑剔顾少的眼。”洛阳打趣到
"那你加油啊,小迷妹!"顾城佑拍了拍她的头,低头开始做物理题。
“谁是你迷妹了啊,我可不是那些外貌协会!”
“切~”
“顾城佑,如果没人收了你,怕是你要顶着这张妖孽的皮囊祸害众生了……”
“嗯?”
“没事……你做题……”
不如……我收了你,为民除妖……当然,洛阳没有勇气说出这句台词。
高考就这样在兵荒马乱的六月结束了。
查分那天我,洛阳却怎么都联系不到顾城佑,准确说是直到查分那天她都没有联系到顾城佑过,手机,电话,QQ统统没有回应,周明都不知道他去哪儿在干什么
洛阳发挥的极好,考取了年级第二,她以为顾城佑是年级第一,但在她打电话向班主任报喜时,却得知顾城佑根本没有参加高考。
“那他去了哪里?”
“顾城佑很早就通过了英国一所高校的审核,他不需要参加国内的高考,去英国的大学面试了,前些天还给我发来通知说被录取了,他要回英国读书,说是他爷爷的安排,他爷爷是英国人嘛……”老师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洛阳都听不进去了……
说好的清华呢?怎么一下就横跨了印度洋?想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认为他会和自己一样,可他也并未告诉自己要去哪里读书啊。
想来,是她想多了。
洛阳如愿被清华录取,顾城佑暑假只在国内待了两三天,约洛阳出来时被洛阳以各种理由推辞了,他想去的远方太远,她和那些跟不上他的小女生有什么区别?不如不见,就不会有念想。
顾城佑去英国上学出发的那天,洛阳没有去机场送他,他的朋友本来就很少,听说同学中只有周明去送了他。
洛阳想,像他那样优秀的人本就不需要什么朋友啊,一个人站在食物链最顶层也没什么不好,特立独行也没什么不对,反正也没有人追得上他的脚步啊。
后来直到九月份开学洛阳都没再与顾城佑联系,她也不知道自己憋着哪股气,只不过会想起顾城佑,很想很想。
来到清华的第三天就是洛阳的生日。洛阳收到了顾城佑的来信——信封里还有一张手绘机票。
“洛阳,人的一生大概需要错过很多才会真正遇到珍贵的东西。原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我要去英国读书的事,我并不是不把你当做朋友才会这样,而是我觉得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就不该让她因我烦恼。曾经的我让你烦恼,想来真是内疚。我想要你不去在意任何人的追寻你的目标和理想,恭喜你成功了!我庆幸我错过了那么多却遇到你,我之所以不去接受那些所谓的喜欢,是因为她们喜欢的只有顾城佑的脸。我希望我爱的人她是纯粹的喜欢我这个人,喜欢顾城佑。所以我一直很孤独,很少有人能够从心底里懂我,理解我。洛阳,若是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我喜欢你,因为你懂我的孤独。
另外,生日快乐。这张手绘机票可以随时找我兑换。我等你,在英伦。”
Winnie
也只有顾城佑才会表白中还透露着自大吧。
洛阳放下信,望着窗外北京的秋雨,捏着顾城佑画的手绘机票,不觉得眼圈泛红。高一给她指座位的他;高二教她物理化学骂她笨的他;高三把其他女生送的巧克力塞到她嘴里的他,记忆携着四年呼啸而来,原来她与他的距离从来都不是北京和伦敦,而是这一句“我喜欢你”。
(七)好看的皮囊千千万
“Winnie,你的信。”同寝室的中国舍友举着信封朝顾城佑走来“女朋友的?”看着读信时忽然嘴角上扬的顾城佑,舍友打趣道。
“嗯”少年挑眉,笑意从嘴角化开到眉梢。
“哇!哪个姑娘这么幸运啊……”舍友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
“高中同学。”
“帮我订一张北京到伦敦的机票!”顾城佑抢过舍友的电脑.。
信摊开在写字台上,漂洋过海的信纸上娟秀的小字仿佛让他回到了那一个个夏天的午后,女孩在睡着的他身边轻轻的沙沙写着习题,安静,美好。
“好看的皮囊千千万,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顾城佑,世人美你在皮相,而我爱你独一无二的灵魂。”
洛阳
所爱漂洋过海,所爱终未成空。
“顾城佑,如果没人收了你,怕是你要顶着这张妖孽的皮囊祸害众生了……”当日未觉心动,而今想来,甚是怦然。
我爱你,因为你独爱我灵魂。
三天后,洛阳登上飞往伦敦的飞机,她知道,她的心上人等在大洋彼岸,跨越岁月洪荒,等她归来他身边……
(八)故事远比想象中长
一年后,洛阳从清华申请到顾城佑所在大学的留学项目。
“洛阳,到伦敦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拍张你的照片,发给清华舍友炫耀一下。”
“你怎么这么俗气?说好不看脸呢?!”
洛阳故作嫌弃状“啧啧,你啊,也只有脸值得我炫耀了!”
小打小闹后,洛阳坐在学校操场上靠着顾城佑。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洛阳笑嘻嘻地转过头看着顾城佑。
什么时候?这个问题真是不好回答。
“那天自习室里,你冲韩旻雯维权时候,真是……丑的让人心疼。”少年特有的坏笑挂在脸上,藏不住的开心。
“你讨不讨厌啊!再这样我不理你了!”忽然,洛阳被少年措不及防地揽入怀中,洛阳不再发脾气,静静地环抱住少年。
“洛阳,遇见你真好啊。”
“可不是嘛,我这样善良”
是啊,你这样善良,善良的只看到了曾经的顾城佑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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