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品之嘟嘟囔囔地进来了,他指着纪师傅说,其实人活着没多大意义,最后就是尘归尘,土归土,然后撒向大海。
纪师傅说你想轻生吗?
不,他和纪师傅说他的前任女友来找他了,对,前任女友。纪师傅说,那你现任女友知道吗?他说,这当然没给她知道。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前任现任都可以一锅端,抓着不放。
我说你是自私不是优秀。
他啪的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瓜上,他说,你这个狗屁实习生,啥时候轮到你说大爷我了!
我低着头说,我去烧水了!
真的,我心里还在嘟哝着说,他就是个自私的人。可我也不敢当面和他顶嘴,我觉得他就是那块虹镇老街的地皮流氓。他也说以前住虹口老街那块。我真的不敢惹他。我希望他早点像他说的那句话那样,尘归尘,土归土。然后撒向大海。
何师傅推了推近视眼镜,看着韩师傅,他怯怯懦懦地问他,你到底选谁做你女友啊?
他又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打,直勾拳流星拳回马拳,全用上了,说你这个老处男,你是不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会问出这种傻话,没女人你说啊,老子请你去外面玩玩就有了!大保健高级会所,让你尝尝女人的好滋味!
何师傅抖了抖肩,说我去扫地了。
于是他拍了拍工作衣上的灰尘,用手擦了那几颗下巴的青春痘。青春痘滚脓了。他骂了句脏话,切克闹。也不知道这三个字什么意思。总之骂完了,他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
突然他回头看见何师傅拿着两个开水瓶进办事处,韩品之又开始破口大骂。你这傻叉,晚上少看看苍老师的名作,该恋爱还是要恋爱,不要整天左手右手轮流换,脸上冒痘又冒汗。当心提早肾亏加英年早逝。
我手里拿着热水瓶正在给水杯倒热水,一听这话,我把热水不小心倒在了手上,我呜呜哇哇地叫了一声:“好疼!”
我一个女生都羞愧了,但是韩品之仿佛不把我当女孩。他更嚣张了。他说,你这臭实习生,是不是你们两个有一腿,联合起来耍老子。
你这臭实习生,和这个老处男配一配,天下无双,绝配!
你们就凑合着过吧!
何师傅脸红的像个火龙果,他低头捡起了地上那包餐巾纸,他准备抖去包装上的灰尘。
韩品之猛的用手把纸巾啪地拍到了地上。“抖什么抖,你是不是手上都是精液急着擦啊,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消灭证据啊!”
何师傅自卑地说不出一句话来。就好像一个拳击手被打入了死角没办法反击满地找牙。何师傅说,别闹了下班了,我走了。
我也拎起我的背包,把门甩很响,仿佛在抗议。但又不敢明着斗。我说我也走了。
第二天,那个自负的韩品之给了我一张请柬。
《欢迎你在本周日光临尘土大酒店参加韩品之和吴梅梅的婚礼》
吴梅梅?
既不是前任也不是现任,哪里来的吴梅梅!
尘土大酒店,就是他那句尘归尘土归土,怎么会有这么个尘土大酒店!
我脑子里都是问号,可我学乖了。我不敢再去问他了,万一又激起了他的怒火,我把请柬折叠好放在了原来那个红色信封里。
我说,韩品之,那就周末见喽,恭喜你,新婚快乐!
韩品之一个微笑,男神般自负!何师傅低着头,也用男仆般自卑的笑容对韩品之说了句,新婚快乐!
韩品之大笑,前俯后仰,说你们两个畜生,你们结不了婚。但大哥没有忘记你们两个社畜,别忘了婚礼上敬我一杯!你们两个的失败大哥替你们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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