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笔直的公路上行驶着,我坐在副驾上趴着车窗认真的数着:一,二,三,四·····
我在数什么?
公路两旁是高高笔直的杨树,灰白色的树干整整齐齐的排列开来,像哨兵似的守护着这片贫瘠的西北荒原,掉光树叶的枝丫斜斜的插向天空,透出一股铮铮铁骨的力量,像极了巨人有力的臂膀,而在这些臂弯处每隔十几米就卧着一个黑色的、圆圆的、却又不是很规则的鸟巢。鸟巢边上有些树枝毛刺刺的伸出来,在寒风中颤栗。窗外的西北风嘶得热切,杨树枝便在风中挥舞着手臂与之共舞,而那些高高的鸟巢则在风中摇摇欲坠,岌岌可危,但却又稳稳地屹立于树的顶端,似乎在与风抗衡着,在这片枯黄的大地与天空中独自寂寞地承担着风的力量,不曾掉落。
我静静地望着那些鸟巢,那些风中的鸟巢,黑黑的,远远看去很孤单,但我并不觉得凄凉,反倒这种孤单该是它的样子,独立于时间之外。这个漫长的冬天就只有它了,我从它身旁经过,游走在这寂寞地冬天里。
我在认真地数着,生怕错过一个,我要将高傲、清冷的姿态悉数揣在怀里。“如果你没有绝世的容貌,那么,你也有绝世的姿态也是好的。”这些寒风中的鸟巢便是极好的写照,黑黑的安静地伫立在树梢,却又那么清高和孤傲,虽有些微弱,却又坚强的恰到好处,想必这是鸟巢睡在冬天里做的一个略带美感和和孤清的梦吧!那么普普通通却又那么倾世独立。
“不沟通,不逢迎。冬天的旷野里减去了很多东西,就剩下这一个个小小的鸟巢,任凭世间如何繁华,一个人在那冬天的树肩上高高地挂着,寂寞都寂寞地这样风华绝代!”我不由得想起这句话来,在北去的路上,在那些黑黑的鸟巢边,在一望无际的空旷里。
“十八,十九,二十······”我继续数着路边的鸟巢,似乎想要与之融在一起,试图做一只寒风中的鸟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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