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须一别
残阳血染,暖风渐回。望着那方石碑,泪眼婆娑。
石碑上赫然撰着“卿含恨而死夫惭愧终生”十字碑联。碑前插着三支烛蜡,只剩微末的烛芯,漆漆如夜。
低头望着绘有桃花的素绢扇,轻抚系在柄处的红绫,那里面是故人的一绺青丝和一片挚情。
“香君,孩子已周岁有余,眉眼里都是你的影子,欢喜得可爱;无奈与父亲求情,甚是几番争执,却也难以冠姓。造化弄人,天妒恩爱,生生将你我拆散,更没见得你最后一面。我身子渐弱势微,也不知能伴你几时。”男人抬头看看了石碑,缓缓伸出手,似是前去抚摸,似要够住什么。
终是一叹,收回手臂,起身离开,步履蹒跚。影子在斜阳的拉扯下,愈来愈长。
只留下叹息萦绕在碑前,碑前的石桌和石墩斑驳孤立,石墩的孤影处,镌刻的字迹分明。
“愧石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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