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一个朋友给我发了一大串消息。我仔细地读完了每一个字,不由得感慨万千。
朋友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从小母亲对她管教很严,任何事都要遵照母亲的意愿,总是把自己努力的结果和别人比较。好不容易上了大学,以为可以挣脱这种“为你好”带来的失去自我的感觉,可母亲还是脾性未改,依旧如此严厉,买的衣服还没穿上就被强行退回去了,交的男朋友也一直得不到她的肯定和支持。
她说她跟很多很多朋友埋怨过母亲,满怀愤懑地告诉他们她的母亲是多么不近人情,多么不理解自己。越长大就越不喜欢和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走在同一条路上中间也要隔出几米远的距离。
有次她忽然想到和母亲发生的那场争执,严重到母亲停止给予她生活费,她也开始拒绝一切超预算的开销,却发现自己的实习工作是母亲找的,最划算的手机套餐也是母亲骑车到处问的,吵架不小心把母亲推倒弄伤,母亲却和外人说是地板太滑自己滑倒了。明明自己最大的想法就是离开母亲,可现在很多事还是要靠她。话末,朋友对我说:“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说我妈坏话了,我也要努力弥补自己的不足。”
写这篇文章时我问她,“你介意我来写写你的故事吗?”她很爽快地说:“不介意啊,记得不要把我妈写的太差!”
没有人是完美的,父母也不例外。
著名作家麦家在作品中提起过他的父亲,小时候经常因为自己叛逆没少挨父亲的毒打,父子之间产生隔阂,麦家连续17年没有和他父亲说话。即使到了现在,麦家也觉得自己“从小就没有学会放松,一辈子都在紧张之中。”
直到后来,麦家才意识到自己对父亲的陪伴太少,当他回到家时父亲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完全认不出儿子了。几年后父亲去世,他在信里这样写道:我还从没有在您悲伤的时候安慰过您,没有在您卧床不起时向您曾经抱过我一样抱过您,没有为您洗过一次脚,没有为您剪过一次指甲,没有,没有,我没有为您做的事太多,说真的,自从您病倒后我特别怕您死,我要赎罪,我要补错,我欠您的太多,我要还给您。
熹文也谈起过她的母亲,在她二十三岁之前,她的母亲从未夸过她,听这样的话长大的她,有一点点悲观的性格,“还没来得及学会客观评定自己,就先看到了不足。一个自尊心旺盛的少女做什么都拼尽全力,但做什么都低着头,内心的独白,从未改变过——我不够好,我让母亲失望了。”
我相信,有很多孩子,曾经都“恨”过自己的父母。恨他们在自己取得不错的成绩时,指着年级的排名数落着失利的科目。恨他们的不可理喻,强势蛮横,恨他们在气头上张口便是“养你这么大白养了,你现在就这德行” “我老了,还能指望上你?”他们常常斤斤计较,揪着陈年旧事,把一笔笔亏欠都数落得清清楚楚。网上有人吐槽:回家就是不断被嫌弃,谁比我起的早,谁比我穿得好,谁比我嫁的妙,谁比我赚得多,总之无论我多么努力,我就是我妈眼中最差的那个。
直到长大我们才能慢慢理解他们的苦楚,开始不再以孩子的眼光看待那种青春期奢求的平等,当我们真正把自己放到和他们平等的位置时,我们才开始理解他们面对生活的无能为力,开始宽容他们为柴米油盐不顾形象的斤斤计较,开始淡化理想中父母的影子,开始原谅他们习以为常的严厉和斥责,开始把他们当作一个孩子来看待。
前不久,17岁男孩在母亲面前跳桥自杀的新闻传遍朋友圈,有人谴责母亲的教育方式,有人抱怨00后的玻璃心。其实在正确的家庭关系中,父母的爱和责任给予了孩子生命的意义和前行的动力,而孩子的成熟与理智原谅了父母所有的不完美。他们之间最好的和解方式就是,父母给孩子支持与肯定,孩子理解并体谅父母。
就像董卿说的那样,“没有一个父亲是完美的,就像我爱我的父亲,但是我也很明白,他会有哪些缺陷存在,可这并不妨碍我去爱他,我们并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曾经的矛盾,只是他对我有很高的要求,而我当时还做不到。”
每个人的父母都不完美,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一样的。人的一生不长,能陪伴父母的时间一天天消逝,所以,在剩下的日子里,彼此守护,彼此治愈,有他们的地方才叫家,有家的地方,应该是讲爱的地方。
转载|赣青团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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