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夫人和严思思的母亲在咖啡馆大厅,喝茶都喝得嘴皮发麻,第一次见面能聊三个多小时,她们也是始料未及,看样子很投缘啊!这两个小伙外形确实很好,远看着就喜欢,而且老陈都说他们很优秀,那一定是出类拔萃的。只是有点奇怪,这两个小伙怎么穿的一样,而且一次来俩,还有的挑选吗?可是,选谁呢?
两个妈妈磕着严思思不停的问,她只是笑,什么也不说。怎么说呢?自己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余谦显得更加阳光,心思也是单纯一些,这个杨盛却是略显晦涩,时常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说出来,貌似无情却有情,眼神里偶尔会闪过淡淡的忧郁。就这么一点点忧郁,严思思挥之不去。
年轻人的忧郁,有的是装出来的,有的却是实际存在的。毫无疑问,杨盛是自带的,从内到外的,历经家庭的劫难和生活的苦,不是忧伤,而是遍体鳞伤。而余谦的生长过程则是完全不同,优越的家庭,和谐的周围环境,除了那曾被强行瓦解的爱情,一切都是美好的。
深秋的夜,路灯映射下的大街,树影斑驳。两个年轻人,沉默不语,偶尔你看看我我瞄瞄你,王八瞅绿豆的样子。第一次,两人各自心怀鬼胎,无法坦诚相见,不知如何开口。
余谦终于忍不住了,说:“后悔不?”
“不后悔,命中注定。”
“切,看你那样,被人踩住尾巴似的。”
“你才有尾巴,还翘着呢!”杨盛装模作样的在余谦臀部抓了一下。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别夜里睡不着。”
杨盛沉默不语,余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要不,抓阄的事不算,你去吧?”语气里充满着违心。
“少来,看你饿狼一样一样的,快把人给吃了。”杨盛继续嘴不怂。
“我就是喜欢,怎么着?哪像你装得没事人似的,心里面怕是着火了。”
“人家不一定喜欢你好吧!”杨盛嘿嘿一笑,“竹篮打水懂不?”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努力,从今天开始,公平竞争。”余谦伸出小手指,要和杨盛拉勾。
杨盛也是实在装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余谦的小手指,“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
余谦一把搂住杨盛的肩膀说:“这才像个男人,我结婚的时候,你就是哭着也得做伴郎。你成功了,我也是。”
“衣服还是穿一样的,不过,谁当新郎谁掏钱。”
“我当新郎给你买十套,让你天天穿着衣服哭。”余谦开怀大笑,满脑子都是和严思思走上婚姻殿堂的样子,积极的人想的都是积极的。
而杨盛则是有些心虚,满脑子都是那十套衣服轮流穿的模样,悲情的人做梦都是悲情。
仿佛大事也定,两人又回到轻松活泼的状态。忽然,杨盛想到昨晚的三轮车。
“那地沟里倒出来油到底能干啥用?”
“准没啥好事。”
“我们去跟踪一下?”
一拍即合,于是,午夜,两人像鬼魅一样潜伏到昨晚的路段。
果然,那辆三轮车又出现了,不断停在一些饭店附近的犄角旮旯的地方,从地沟里掏出些黑乎乎粘稠样的污物,倒进桶里,一路上走走停停,近凌晨三点的时候,到达城外的一个集宿区,原本应该是个村落,随着城市发展,这里就成了所谓城郊结合部,外来务工人员集聚的地方,远远的就能闻到腥臭味,里面还有养猪的。
第二天晚上,两人直接窜到这个村子,很快就摸清了里面的状况,收油的人,重新加工的黑作坊,以及这些油的去向,甚至喂猪的“饲料”。除了恶心,就是想吐,然后就是恨,恨这些失去良心没有道德的人。
他俩把这一情况汇报给鲁大的时候,鲁大张张嘴,啥也没说出来,估计胃里不是很好受,略微思索之后,摸起手机向上面汇报。
当天下午,上层指示就下来了,清河分局牵头,联合工商、卫生等部门,先在清河区查,根据查处的实际状况,再决定是否在全市范围内清查。但是,不得宣传,不能把具体情况泄露到外界。
行动是迅速的,毕竟人人都痛恨这种油,谁都不敢保证没有吃过这种油,一天都不能等。当天晚上,两家黑作坊就被查处,从掏油的到老板,共五十多人被撸进来了,还有几百头泔水喂出来的猪。
然而,这些人、这些猪处理起来就麻烦了。目前,还没有检测标准和检测方法认定这些油是有毒、有害食品,也没有引起实质性的损害,理论上明显不能适用《刑法》的规定,实际上全中国也没有过这样的案例,只能认定为普通的违法经营。猪,可以坑杀,这些人,只能放出去。
春节前,整个明州基本都清理了一遍,从上到下似乎都送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是没有了,但是,未来呢?别的地方呢?别的食品呢?
这个伟大的、发展中的国度,到底还有多少难以去除的痼疾?到底还会出现哪些新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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