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正在办公室和同事唠着嗑，一个学生心急火燎地直奔她来，报告说小立和小明打架了。小学生总爱打打闹闹，这早已是家常便饭，西西一边让学生把改好的作业搬回去发，一边无声地朝着教室走去。教室里，吵吵嚷嚷得像二五八开放的圩日。
学生们早已自动自觉地围成一圈，不知道是保护“案发现场”还是便于“看戏”，两个打架的孩子在正中央，此刻他们已经停止了打闹，但是两人的脸仍涨得通红，“战争”随时再次爆发。见她来了，圆圈自动让出一个缺口，西西走到他们两中间，一言不发，带着两人出了教室。没有了可围观的热闹，学生们四下散了去，三五成群地讨论着这件或那件事。
小立和小明跟在西西身后，走进了办公室，西西在坐下来的瞬间，表情已然严肃得一本正经。没有费多少功夫，他们便交代了事情的由来。小立的杯子被撞倒了，桌面、地上全是水，小立断定是坐在前面的小明撞的，挥手一巴掌拍在小明手臂上，小明莫名挨打，他也不是个吃素的，两人便推搡在一起。
了解真相后的三人均默不作声，西西是在等着，她瞧见小立偷偷地看了一眼小明的手臂，而后迅速地低下头去，两手不自然地搓着，显然内心正经历着百人大战。不一会，小立郑重而略带尴尬地向小明道歉，小明的气在离开哄闹的氛围时已消了，最后一丝委屈在这道歉声中烟消云散。西西没再多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办公室，她知道也许放学回家的路上，两人就能勾肩搭背、有说有笑了，小孩子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西西仿佛看见自己变成了小学生，她和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老师面前，听着老师一板一眼的训斥，“受刑”结束后两人像逃出笼子的黄鹂鸟，吱吱喳喳欢唱不停，不久前发生的矛盾已经留在办公室了，此刻已然翻篇。
如果故事真是这样发展，那该有多好。她们谁也没有妥协，谁也没有低下头来，转眼她们已经站在彼此的毕业相里了，那个和她发生矛盾的小女孩，已经从她的生活里消失的一干二净了，连空气都不曾有她的味道，多遗憾。
如果还能遇见她，如果还能再见她，那该多好啊，那一句道歉已经尘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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