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沙漠荒野的唯一一条柏油马路上,总会遇到一些人和事,虽然都很普通,但是却给三毛枯燥的沙漠生活带去了一些欢乐与趣味,使得三毛将这些人和事都留存在了记忆里。
三毛的好友替她画了《女奴汲水图》,画的可真谓是风情万种、极其浪漫。然而沙漠里实际的提水却是非常辛苦的,清水在沙漠里是非常昂贵的,和清水和喝可乐价格是一样的。三毛的父母、亲朋好友每次都关注她喝水的问题。可是殊不知真正让她受不了的是,整日封闭在只有一条街的小镇上,过着单调寂寞生活的痛苦。
终于他们买来了一辆车,他们的“沙漠之舟”,虽然并不昂贵,也不太适合沙漠里奔驰,但是仍然让他们极其兴奋。
三毛每天等荷西下班开车回来后,就小心翼翼的尽心服侍着这个带给他们加大欢乐的伙伴,将车子里里外外擦亮,把夹在车胎上的小石子挑出去。
三毛终于忍耐不住,给荷西提出要开车子,去接他下班。当三毛第一次去接荷西时竟然晚了四十分钟,因为那条路笔直且几乎无交通流量,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跑,然而三毛却是在路上在了一个脚步蹒跚的老撒哈拉威人,将他送去目的地才接的荷西。
三毛他们没有车时,总是在路上要搭别人的车子,也总会遇到人让看上去像强盗的他们搭车。在这个荒漠贫瘠的土地上,往往遇到一根草、一滴晨曦下的露水都会触及人的心灵,更何况在寥寂的天空下遇到孤寂的人呢。
荷西虽然嘴硬,但是却也总会搭载一些遇到的人。还会带着那些脏兮兮的撒哈拉威小孩去兜风,整的车里满目苍夷。
三毛便直接讨过车子,每天接送荷西上下班。在荒野里跑个来回也总好过在死寂的小房子里消磨时光。
三毛在唯一的这条柏油马上,载过很多人,每次那些人下车后谦卑的感谢她的神情总会让她心生感动。
有一次三毛载了一个老人和他的大山羊,整的车里都有了羊粪,被荷西埋怨,结果三毛乐呵呵地清理了羊粪,给她的花做了肥料。
有一次三毛送完荷西返回时,遇到了一个骑脚踏车去镇上的十多岁的孩子,跑过来问她有没有水,三毛并没有带水,让他上车送他去镇上,然而这孩子说什么也扔不下他的脚踏车,于是三毛只好开车回家了。
可回家后的三毛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做事,最后拿了水、面包以及荷西的一顶帽子,又开车返回给小男孩送去。
三毛还载过一个西班牙小兵,穿的极其隆重,就为了去镇上看一场电影,这是在这种荒漠的地方的一种唯一的娱乐了吧。
最有意思的是,三毛有次开车走夜路,在路上每隔一段就会遇到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要来搭车,可一看到三毛是个女人,便会有礼貌的走开了。
最后确实有个女人搭了她的车,因为觉得时间晚了,不会有客了,就干脆回镇上了。原来这正好是月初,那些矿工们刚发工资,所以就引来了这些女人。而这个搭车的女人说,自己的相好也在矿上,就是她相好让她到这边来的,原因是这里的生意好。还沾沾自喜的说自己已经挣了三套房。
三毛听着这个女人爽朗的说着这些,此时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已经没有为了生计或者道德的问题,而已经变得习惯性的麻木了而已。
那条看似死寂一片,没有生命与哀乐的柏油马路,其实和任何地方的一条街、一条窄弄,或者一条溪流一样,都承载着它的过客与故事,来来往往地度着缓慢流动的年年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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