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大学恋爱以男友的劈腿宣告终结,那个时候刚好在上先秦文学的课程,老师讲到卓文君的诗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于是我借鉴了古人的做法。那个时候也会因失恋流泪,想要喝酒买醉,舍友约我出去喝酒,转头一想又不是我的错,干嘛买醉的是我,于是我默默的在宿舍呆着,任泪水横趟我的面颊,任凭那首《听寂寞在唱歌》已经单曲循环过多遍。 于是,第三天我捧起了读了一半的《简爱》,轻松一口气看完了那本书。瞬间觉得重振自我,精神鼓舞,焕发活力。这样一个独立自我的女性形象既在书里得到诠释,也在我的心里树立了榜样。那个时候觉得一个孤儿,在教规森严的孤儿院笼罩下,在冷血的家属的逼迫下,还能克服重重磨难,还能不断追求自由与尊严,坚持自我,即使面对心爱的庄主也能够克制住自己的爱情的冲动,直到阁楼上的疯女人烧毁了一切,等到两个人作为平等的男女才选择结合,最终获得幸福的故事。这样的形象大概保持了三年。直到我看到另一段文字。
众所周知,夏洛特写这本小说时候有自传的成分,因为真实的她童年生活不幸,5岁时,母亲便患癌症去世。父亲收入很少,全家生活既艰苦又凄凉。姐姐妹都上了穷人才去的寄宿学校,两个姐姐均染上风寒而死。她厌恶家庭教师,但她进了埃热夫妇创办的法语学校,学习文学,学习法语,生活的丰富愉悦。埃热先生本人不仅学识渊博,聪明过人,也十分率直、爽快。夏洛蒂内心已爱上这个有妇之夫,而这一切为埃热夫人所察觉,夏洛蒂遂终止学业返回故乡。所以读到这里,也许不免会想桑菲尔德庄园里的疯女人是真实的吗?还是作者想要取代现实的这一切创造心中所想的美好呢?
后来学习西方《阁楼上的疯女人》这一文学批评,读到女性主义的时候,便发现,屋里有个天使,阁楼上有个疯女人,她们都是男主人的妻子,一个现任一个前任,或者说是同一任,因为这看似冲突分裂的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疯女人来自哪里?——她来自简爱的最隐蔽的内心世界。阁楼上的疯女人只是被男权主义所压抑的那一面。19世纪中期的英国仍以男性文化为主体,知识即权力,女性的自信更多在于身体,一切话语权不在于她,如果恰巧她处于一个不道德的位置,男权社会里的不保证她的权益,道德上如果再鄙视她的存在,她便只能以疯女人的形象存在。孤独与愤怒得不到发泄,烧毁就是割裂,就是终结。看似勃朗特在小说里设计疯女人将桑菲尔德庄园烧毁,前任去世,他俩合情合理的在一起。实际上烧毁的不只是房屋,而是权力权威,消解得是二人之间背后,家庭背景的不对等与鸿沟。当男主人公罗切斯特一无所有的时候,简爱才能跟他真正的平等,不仅是人格,更是社会文化。
突然联想到旅游大巴上,导游问女性同胞,如果一妻多夫,你们喜欢吗?我坦然表示愿意,我妈在一旁鄙视我,后来才知道,少数纳西族里的一妻多夫是男方条件太差,多个兄弟的男性共同“嫁” 进女方家里,省去所谓的“礼钱”。听到这里,才后悔刚才的想法是多么贪婪与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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