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坐下时，只觉得左脚下轻微一陷，“咔”的一声，应该是92式的，我只好右腿跷在左腿上，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敲着自己破了的牛仔裤裸露出的膝盖，左手刚够得着乌木方几上的闷倒驴，用牙咬开木塞，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又是“咔啪”一声，好像是开煤气灶的声音，屁股下刚才没感觉到的凉，忽然变热了，很快，我闻到了糊味，甚至肉焦的气味，右手，夹克右兜，摸出刀牌香烟，轻往上抖，用牙用口，衔出一支，点燃，长吸，烟头乍然红亮，照亮了我的鼻子与整个下半脸，“吱”声过后，少半支烟没了，有少量灰撒落在右大腿上，往下落时，又浮了上来，我仰头对着方几上乌金色弓臂托着的八碗吊灯长吐，烟出如箭，受阻后弥漫在吊灯中，如云翻腾，灯色朦胧。
我含泪抬起了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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