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台

临到傍晚交班，乔南准备再接一单就休息了。他从车窗盯着前面有一会儿了。两个人在路边拉拉扯扯纠缠着，女孩终于挣脱手没回头进了小区。生意来了，男子果然招手，乔南轻点一脚油门，出租车刚好滑到面前，人上车，关门发动，一切都如此自然而顺利。

乔南也不问男子去哪儿，开了二十多年的出租，什么状况的乘客他没见过，他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便匀速着往前开。

后视镜里，男子靠在椅上两眼透着无力的神情，光滑的脸像镜子在路灯退却里闪着霓光。乔南叹息，年轻真好，还有各种滋味的梦可以随便做。

他轻笑摇了摇头，拨了拨挂在后视镜上有些挡的佛牌，背后一张女子的老照片晃了一眼。见男子稍微清醒过来，乔南才扭开电台，一个孤独又痞性的声音喃喃自语：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

是准备回家，还是找地方喝酒？乔南老友的口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