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午饭,做了一锅醪糟, 在我的家乡,做醪糟叫烧醪糟。提到烧醪糟,不能不想起老贾。
老贾是一个外地人,外到什么程度呢?外到他不是我家乡周围村落的人,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是我们县域内的,他自己也承认,他甚至不是我们省域内的,听他的口音可知。老贾是个走村串巷的烧醪糟的,在我童年记忆里,老贾来村里的频率并不高。偶一年也就那么三五次,一来就是一天,基本上都是白天进村,偶尔也会赶上谁家的丧事,于是一直到夜里众人散场,他才离去。
我那时并不曾想过老贾是走街串巷的,以为他是按照惯例每次只来我们村里,只在我家门口做逗留的。
我记忆中的老贾,所有的家当只有随着他走街串巷的那个摊位,我甚至记不清楚他是走着来的,还是骑车来的,或者还有个骡子或者马什么的拉着来的。然而他就那么来了,仿佛从天而降一般。
老贾的摊位非常之小,就像他的人一样,高高瘦瘦,精神矍铄,长相身材本就与我们这些灰头土脸,被岁月压弯了腰身的农村人不一样,又兼他一口干净利索的外地口音,我们无需听懂他的话,因为所有的交流只有一个,那就是――来一碗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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