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害不害怕”阿妈问我。
我怕一个人走在路橘红的路灯下，树影随风晃动，兴奋地叫看着：这路上唯一的身影；
我怕满怀希冀的回到楼下，透过窗户看见的依旧是漆黑一片；
我怕花费一个上午精心准备的午餐摆上桌后，几把椅子依旧只需挪移一把；
我怕吃了感冒药的自己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
我问自己:你怕什么呢？
我不怕安静，但我怕一直都这么安静；我不怕雨天，但我怕今后都是雨天；我不怕一个人，但我怕从今往后就我一个人；我不怕房子大而空，我怕我心从此变空。
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阿爸阿妈都不让自己玩水，但是控制不住那跃跃欲试的心，于是在他们没留意的情况下，看着清澈的水波一波追赶着一波，一直追远方，悄悄把脚尖神经水里，没想水流过猛冲走了鞋子还将自己也带入水中，他们抱起一身湿透的自己，轻拍着背部嘴里念念有词，一人抱着自己，一人手里捧着刚从自己落水的地方捧捏一把泥沙，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刚刚怕不怕，以后还敢不敢自己一个人玩水了，就像那被水冲走的鞋子，再也见不到阿妈阿爸了”。我一路埋头沉默，可惜了那双刚穿上的凉鞋。歪头偷瞄了一眼一路小心翼翼地护着那捧泥沙的阿爸，很是不解。
落日余光穿过松针细缝落在那布满青苔的石台街上，一团草凳一个人随着阳光从院中移由下往上移动，9岁的人儿视线从院中朱红大门门背移到门外一寸之地，在到那十字路口的家人回来的毕竟之地，耳中回荡着他们临走前的叮嘱：“天黑了把门锁上就去阿婆家”。等夜幕完全拉下黑幕楼上一个提着草凳一步步往下挪持续一个多月，回到主屋寻求着大家曾经遗留味道再一次在沙发上度过一晚。
房间里还是太过安静！
看着棕黑色的棺椁里没在一片凹凸起伏的白色里，舅舅抱着我问：“害怕吗？害怕也要再见最后一面啊，以后见不到了”！于是我有幸见到了阿公最后一面，不懂门外的人们跳的欢心，门内的人哭的失声，我是该跟着守在一边的阿妈一般哭，还是跟着门外表演的人一般笑。
经年后站在院中这棵酸得掉牙的橘子树旁，墙头再也没有人问站在树下的我：“肚子饿不饿了，你看上哪几个？快指给阿公哟”。眼睛竟是有些许酸涩，原是知道我喜欢吃酸的啊！
望着窗外那一点点白光呼啸而过的车子在路灯的指引下消失在一片橘红色里，阿妈！我想告诉你，我原是害怕的！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