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标题,一直放在草稿箱好久,迟迟未能下手去写,心沉不下来,有什么东西左突右撞,那股情绪不知佐以怎样的文字来完美表达。
小时,家境贫寒,少时,为了读书母亲总把贫穷和艰难挂在嘴边,她不开心时,我连走路都是蹑手蹑脚的,高兴都是种背叛,她会骂我:日子都活不下去了你穷开心啥。青年时,四处漂泊,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是孤独的,见过沪深的繁华也见过异乡客的卑微。
人啊,是群居动物,容忍不了孤独,温暖容易寻,良人难得觅!漂泊的打工人疗愈的良药是厂工会的集体舞七步踩,是床头收音机的陪伴,是老乡的乡音,是《知音》杂志。当然,也是找个合适的伴侣。
温暖可以是饭堂阿姨多给的半勺菜;可以是加餐时的鸡腿;可以是月底出粮的日子;可以是站柜台辛苦一个月业绩最好时的表扬;可以是陌生街头突然听到的CD迈克学摇滚《吻别》;可以是街头橘黄的路灯;可以是工友赠与的半块饼干;可以是街头烤炉里刚出来的烤红薯;夜市摊档上的美食;可以是收到家乡亲人的来信和电话。
恋人给的温暖总是让人沉迷难以自拔的,寒冷时的外套;深夜填肚子的宵夜;是两个人同吃一碗炒粉;看一场电影;牵手时掌心的温度。
因为贪恋温暖,有时候我们甚至愿意赌上岁月甚至一生。
堂姐长我三岁,80年的猴,幼时一样家境贫寒,兄弟姐妹四个,吃饱都难的年代,父母很难去关注到孩子的身心。
堂姐在上海打工时因为勤奋踏实升做了车间主任,她性情温和不尖锐,有个四川的男生就追求她,每日给她带早餐,中午会提前几分钟去食堂帮她打饭占位置,晚上等下下班后送她回宿舍,当我知道她答应这个男生时,觉得特别不能理解和接受。我问她,就仅仅是因为他给你买早饭吗?那我也可以啊。明天开始我给你带。她说,不是的,不是单单早餐的问题,是他这个行为给她温暖和关爱,让她觉得被在乎被重视了。我撇撇嘴颇不以为然,屡劝无效,我愤愤道:“你的心真廉价,几个馒头包子就收买了,我以后找的男朋友才不会找这种的”。
再后来,堂姐沉浸在这种温暖里,顺理成章跟那男的同居,怀孕,孕后七个月才知那男的家乡有妻儿,她闹过,有屁用,男的紧急回去离了婚扭头来娶了堂姐。我连婚礼都没参加,真心觉得这男人狗。
几年后,我慢慢知道,幼时得不到的温暖,得不到的爱,不被“看见”,成年后,很容易被男人打动。我也不想去评判堂姐的选择,人各有命,人个有福。只希望她过得好。
良人难觅啊,有財有貌事业巅峰的明星大腕名家某家都极难有良人,更别提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了。
表妹结婚时,我不知道,只后来听她回娘家哭哭啼啼抱怨二姨不该让她嫁给这样的人家,婆婆如此不好,丈夫如何木吶不知疼人。二姨也心疼她,但跟天下无二的父母一样,只一心想她过得好,一味劝她懂事忍让多做少说。
表中表姊妹里,没有过得好的,堂兄弟姊妹那边,也没有过得好的,谁家锅底都有灰,都有这样那样的磕磕绊绊。
我们这些小屁民啊既摆脱不了柴米油盐,又渴望诗和远方,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患得患失,假装看淡人生的酸甜苦辣,灵魂却又无处安放!
经历的多了,走到近不惑之年,身边也有几对很不错的夫妻,相处让人看着就暖心舒适,男的稳妥有心,女的进退有度。
对的人把你宠成孩子,错的人把你逼成疯子,满眼都是你的人,才配得上你全部的爱,我们这一生啊所求不过温暖与良人。多么简单又奢侈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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