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于丁酉年夏至日往福州,盖福州之热,非烈火所不能比拟,暴雨炽热反复非福人不能待。尝于福州农林大逸夫图书馆,层层不同,最为清凉乃一层,从炽热炎炎而入则有身体通畅耳清目明,心旷神怡之感,犹是再上,余初以为更复清凉焉,竟有空调具散,热风乍作,灭余之梦矣,心伤难以言复。
余坐三层,阅 浮生六记 ,其之言语清清然,即余闷热中也感清凉,余亟忆起,恍若数年之前阅此书,清然间如复老友相谈,淡然矣。
等余所知极乐之处乃门口小吃摊。未及夕日半垂,晃晃隐隐,热火朝天兮,铁铲击锅声,行人欢笑声,碗筷清击声,辣椒呼呼声,千声万声合为热闹声,余未及遍闻之自此时。余二兄与余坐于粉摊前,未及炒粉肉汤及上,粉若金黄,鲜红辣子,翠绿青葱缀然其上垂然欲滴不可待矣。肉汤已上,乳白豆腐,鲜绿香菜,佐以特产肉块,弹弹,嫩嫩兮,水豆腐北豆腐难分矣。
四方不匀,一方高楼天桥可摘星辰,一方矮房遍布,如书之深圳小渔村,怪哉,本以为永康乃为差,岂不知不匀为更差。昨夜三更,闹市乃散,今日见,若非地上污秽遍布恶臭冲天,难以下脚,昨夜极乐之像恍若黄粱枕上,醒及散矣。
初至福州,为二兄接之,初尝荠菜小馄饨,鲜极必妙,以为极致,不料闻其他人之声,竟有大馄饨如饺子,前所未闻,奇哉。复行数米,往见宾馆兮,及放下行李入街去。余二兄寻笋冻于我,其笋冻非彼笋冻哉,盖竹虫矣,余幼时闻此,欲尝之,而过于年幼,竟记忆不清,至于从何可得,不可知,辗转反侧,不可得,实为余之幼时憾事。而今余兄寻此,竟触童年憾事,初为之愣,而后奋然矣,夙愿可终,幸事矣。笋冻有大小之分,余以为以小为精,鲜美矣,尝时以勺分之数块,取一蘸汤料而食,冻如夏之白豆腐,笋虫扁扁脆脆,尝之一二足矣,只觉仅此而已,非若幼时寤寐求之。
福州万热具恶,万水具怨,反复交错受苦哉,但为博物馆不同矣。博物馆在西湖之前,福州之西湖非苏杭之西湖。夏日炎炎,蝉鸣遍起,烦哉,从兄而至,博物馆为清凉之所,大汗淋漓,不可待矣,亟冲而入。入目为隶书,字圆周正,气质枉然,心境于外之截然不同。欲穷其馆,巧寻汉墓陶俑,五代蚕衣,陶俑泛泛矣,而蚕衣则惊为天人,余素知蚕丝为蛋白难存,而此衣历千年不腐,若非神明相助,余难信古人有此奇智哉。罗裙素薄,弓头履为真,大袖衫现存,此具为无量之宝,难以言复余心之震。不觉已感清凉,寒气阵阵,陶俑森森然立余左右,颤颤然兮。
三坊七巷为一景,尝余之祖母念念不忘,属余必游焉,细雨缠绵亭台楼阁立其间矣,古之榕树巍巍然处期间乡音古息迎面来兮。细观期间店铺现代化罢,无甚新意,不观也可,但余之母肩周常疼,余买一木锤赠其。食其肉燕鱼丸,与浙江之迥乎不同,腥鲜具存,相辅相成,竟无杂味,鲜甜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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