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皎洁月光洗净暖，阴冷清风吹情断，借问缘姻觅何处？缠尽绵愁满皇都。”

她又忆起那天他予她的诗句，淡淡清愁。愁上心头。缠绵悱恻，阴冷情涌。慕暮间，她不禁叹出一口清愁；“若，若我有天离去，望你好自为之，不必生活不堪一击。”

她不依，偎在他怀里；“我不依，我不依。你予我诗，此诗瑕疵甚多，我还盼你与我改错。何故于此？”

他只淡淡地回了句；“吾念……就此，勿复言。”

这天，她依偎在他怀里，他不断地亲吻着她。眼中深情早碾碎冷漠。他们相互凝望，深情，脉脉。

此情脉脉绝难断，谁料小楼又情满。

他离开时，话别，两情脉脉，连一心。话别，情暖，泪光浮现。

他径直走出荷馨园，我跟在后；“少爷，今天还去嫣红姑娘那里吗？”

他转身一笑，这一笑，阴冷！我一怵。只听他道：“去，谁说不去！”

他走进了一家店，这家店灯火辉煌，红毯铺地，门上赫然写着“快活林”三字。此地不禁让我念往些许肮脏龌蹉之事，身为一个读书人，万不能乱了大忌。所，择守于门外。趁此机会，好好逛一逛花灯会。

街上灯火辉煌，通明，一点点花灯映红半边天。街间熙熙攘攘，吆喝响彻小巷间，相恋的人戴着面具，于河边滑一盏盏花灯。

我慢走着，欣赏着不拘的美景。东一串糖葫，西一串羊肉，左一口糕点，右一枝花簪。我亦不知为何买簪。

想着，一熟悉身影自身旁走过。

  “拾音小姐！”

她转身回头，惊奇望我：“如何是你？”

念及少爷正于快活林间快活，不忍诉出。便道：“少爷晃说，欲看灯会，便与我同去。人群熙攘，终不知少爷何往。”

她一笑，温暖，我一羞。

她道：“若是如此，愿与公子一同看灯会。”

街上灯会，无不满立，花灯再，人已晚。灯谜猜得情满满。

  “快看这灯谜：花头少一首，此物家家有。若问此物何，言字在前头。一字！”

  “什么字呢？……是否为化。哎呀！猜不着，猜不着嘛！”她的眼睛脉脉得望着我，眼神中依旧那样脉脉。她的声音里带着娇声。我差点没能控制。

我问了问谜底，讹

  “为什么呢？……我们猜起。她靠我如此近然，我不禁心跳加快，淡淡的红晕，飞入眼眶间。

我们续往河边放莲灯，放下莲灯，她询我：“好看吗？”

我抬头一望，一汪云鬓间，花簪隐现其间。

  “我的？”

  “方才你前走，我见甚东西掉落，便拾起，一花簪，公子也有爱慕之人？”

我的耳朵不知从何引来一团火烤，引得眼眶也跟着红源，不断道：“没……没……”

她嫣然一笑：“谁真询你？与你玩笑罢了，看，好不好看？”

我首次如此近瞧她的容颜，轻轻的湖水边少女一般，一双眼睛如溪水般清澈灵动，永远给人以温暖，一汪淡淡的云鬓间一根闪闪的花簪，闪耀光辉。脸部红润粉嫩，如仙女一般。

我的脸早已红透：“美，好美！”

她一把拉着我的手：“凌云，送我，可否？”

我……我方时不知如何悦然：“如若姑娘不嫌弃，请笑纳。”

我们坐在山上，萤火虫密集之地，望着天际。

寂地又逢七月七，孤年再遇迁东西。未想此年得人伴，笑看牛郎织女星。

翌日，公子又往荷馨园。路上，我询公子：“拾音小姐，对你如此深情，你如此，不怕她伤心？”

  “公子之事，岂由你下人随便过问的？如复言，家规伺候！“

我不敢再言，在少爷家，家规是专门针对下人的，下人若敢违抗，定教他求生不得。

  “小姐，小姐，陈仁美打扰！”

刚说完，便出来一婢女：“小姐不在，望明日。”

很久，都没小姐的音讯。

一月之后，她约我到蜻蜓湖畔。

明日又昭昭，路人还迢迢，蜻蜓立湖影，湖便唤蜻蜓。

她还那样美，可多了几分焦虑。一见我走进，便对我说：“云郎，我们走吧！离开这伤心之地！”

  “何故？”

  “何必询如此，往后自见分晓。”

没错，我承认，从第一眼见她便心生情愫，难以自拔，我终未询她，悦然与之行往陌都。

我们的足迹在一片山丘间停留，并扎根于此，终成眷属。

她苦诉：“我如此深爱他，他竟如此对我，在他眼中，我还不如一个青楼女子。”

我疑惑：“何为知其然也？”

她续道：“三月前，你们来，我佯装不在，退而回。待你们出门之时，便化为男装，寻你们足迹。未果，一连半月，皆如此。终，现他本来面目。”

我一脸狐疑：“何故疑此？”

她，怒：“有人通风！”

事已至此，该有句点了。事实亦本是如此。

我诉她：“我本为一书生。十年寒窗，刻苦攻读，终究学艺不精，未能考取功名。为了那番上京，借光了亲戚朋友，早已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之际，陈老爷宅心仁厚，收留我，让我做少爷的书童……”

我苦诉，悲惨境遇，她皆是饶有兴致的听着。

终，她励我再次上京，求取功名。我亦听此言者，便收拾行囊，下山去罢。

一进集市，便遇一游方道士，他道，我面堂发黑，定与阴气过甚的东西生活的甚，若让此人去，定教阴魂无处藏身。

我起初不信，但他说得确有其事，我亦半信半疑。

此刻，她正在家弹琴，一指一动拨动琴弦，弹动我心。她，那样专注，眼神间飞扬着一丝一丝的情思。好美，真的好美！

此时，敲门声响起，我看见她一脸狐疑，转而兴奋，又带着一点生气，叫了声：“云郎，你怎么不去考试，又回来了。“

我正疑惑，她如何知我于此，早已开门，立于我面。她见我一脸茫然，道：“夫妻之间，心有灵犀！“随即，笑了。

我亦傻傻笑了。

少时，背后飞出一人，并喊着：“妖怪，哪里逃。“

便和拾音打了起来，只听得，她道：“没料及，你竟疑我。“

我想靠近，没招，我不会武功。当时哪里理会什么拾音为什么有武功的问题，只喊着：“别打了，她是我娘子。“

道士未应

他们飞入竹林间，我夺门而出。

待我赶上，道士已走，只留下拾音躺着地，我抱起她：“娘子，娘子……“声声呼喊。

他睁开眼，依旧那么美，但多了几丝愁容，鬓发早已尽白，仅凭意念维持身形，亦或法术未尽。

拾音断续着语调：“你……你还记得三年前，上京赶考之际……路过树林边……，救过一只红狐吗？那……只红狐，便是我。起……开始我以为陈仁美是……是恩公，原……来，我要找的人，一直都在，临死，我可以……倾诉……衷肠，足矣！“

言语罢，便化作一只红狐。

拾音，拾音，你终不知爱恨如何！

我爱你。

拾音，拾起天下的音律弹奏爱人。

拾音，我拾起回忆的音律写意你。

凌霄花边绝情殇，云宇不知理红妆。拾起花颜存愫愫，音节深情道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