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很不喜欢的人在一个办公室上班。
他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擤鼻涕。然后用手背在鼻子下面擦擦，再把手伸到背后，在屁兜位置擦擦。
窗户微微开着，外面有风，偶尔呼呼刮进来，一听就是秋风，这里好像春夏冬都刮秋风。
走廊上很闹，但听不出主题。也分辨不出一个熟人的声音。
有点奇怪，在这栋楼里已经十多年，大部分人都非常熟悉，耳朵不好的我也几乎能分辨出三分之一人的脚步声，更遑论很大的说话声了。
走廊格外亮堂，是毫无阻挡的阳光在照射进来。估计是开了顶，谁在晚上做的好事也不留名。
咚咚，有人轻轻敲门，是个不认识的同事站在门口，笑容可掬，但分不出是不是面具。
同事说，去游泳吗？帮你们申请了名额。
很不喜欢的那个人来了后，办公室就从单人的变成双人的了。因此回答问题也从一个声音变成两个声音。
要去，那个人说。
不去，我说。
不熟悉的同事就把手里不知怎么变出来的泳裤扔给那个人，那个人就开始脱身上的衣裤。
我说别在办公室脱，游泳池边有换衣服的地方。
那个人就跟不熟悉的同事走了。办公室的东西自动归位或消失，又变回我一个人在的模样。他不会回来了吧？我想。
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一直到醒来。
人一辈子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平淡无奇，只有梦才常常随心所欲五彩缤纷。但有些梦就是平淡无奇不可救药，就是清汤寡水没有情节。比醒着的时候还要无趣。
有些梦就是黏黏糊糊的，像一泡鼻涕，甩不掉，老是挂在清醒里。
昨晚临睡前觉得一群一群的梦在天上逡巡，看到哪个睡着的人中意，就扑进去。看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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