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的小说集《台北人》这本书中,有一篇短篇小说《花桥荣记》,提到马肉米粉,顿感特别亲切。虽然我不是桂林人,但我生长在广西,吃过马肉米粉。马肉米粉是桂林米粉的一大特色。
白先勇是广西人,生长南宁,祖籍桂林。这篇小说带着广西特色。“桂林山水甲天下”,山清水秀的地方,生长在那里的人自是不一样。在我的印象中,桂林人有一种水灵清秀的韵味,自带傲矫。
《花桥荣记》这篇小说以第一人称视角讲述,开头叙述的是花桥荣记,这是“我”的爷爷在桂林开的一家马肉米粉店,响当当的哟,那时人家还叫“我”为“米粉丫头”。
“我”流落台北,为了生存,东拼西凑在台北也开了一家米粉店,真的不容易。
作为老板娘,十年间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来饭店的人不计其数,其中有不少广西人。
“顾客里,许多却是我们广西同乡,为着要吃点家乡味,才常年来我们这里光顾,尤其是在我们店里包饭的,都是清一色的广西佬。”
李老头、秦癫子到卢先生,他们在台北的悲惨遭遇。一个个流浪人背井离乡,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包括老板娘,爱人生死不明。
小说反映了那个时代到台湾又回不来的低阶层人们生存艰难,有些最后客死他乡。他们因为思念家乡而相遇,米粉承载着对往事的回忆,寄托浓浓的乡情。
这家店“不过这些年来,也全靠这批穷顾客的帮衬,才把这爿店面撑了起来。”
来包饭的人都是穷人,有的甚至赊账。李老头自杀,老板娘也不是救世主,但是却讨不回钱。卢先生死后值钱的也没有。通过叙述反映出老板娘开店的艰难和无奈。
小说重点讲述卢先生的经历。
卢先生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虽然落魄,仍然在努力生活工作,远方有心爱的女人。为了团圆,他上课、养鸡、存钱。却没想到被自己的亲戚骗走了存了十五年的钱。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与心爱的人无望团圆,钱也没有了,自暴自弃放纵自己,再次被当地女人骗,最后奔溃,可怜孤独的一生。
最后一段很精彩,老板娘因为卢先生包饭赊账,来到卢先生房间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旅店老板都找不到,她能找到什么。无意中“我”看到墙上的一张照片,卢先生和心爱的人年轻时照的,他们的背景正是花桥荣记。
“便把那幅照片带走了,我要挂在我们店里,日后有广西同乡来,我好指给他们看,从前我爷爷开的那间花桥荣记,就在漓江边,花桥桥头,那个路口子上。”
这也寄托着老板娘的思念家乡的情怀。
这篇小说是时代的缩影、真实写照。白先勇深入现实生活,以细腻独特的笔触,通过回忆、对话把每个人物刻画得活灵活现,心里描写非常到位。读者阅读起来带着淡淡的忧愁和伤感,为这些漂泊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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