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一条死水河，我爷爷小时候经常在河边玩。我爸爸小时候，也在里面洗过澡，因为时间够久，里面每年夏天会长满荷叶、荷花，荷花落了就只剩一个莲蓬。八九月时，莲蓬就逐渐干枯，这时河附近的人会下河去摘莲蓬，剥出莲子熬粥。莲子是药材，还是黄绿色的莲子可以剥皮直接吃，味甘，比湿花生多汁。如果莲子成了棕色就变得很苦，我爸在家族排行第三，老大家与这条河只隔一条路。一年夏天我和姐姐去他家玩。院子里凉床上放着些莲子，我偷偷拿了几个，躲在没人的地方吃。棕色的莲子外皮干硬，我放嘴里用牙咬，咬开后，嘴里沾染了浓烈的苦味，我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但吐不出苦味，最后苦的我想把舌根吐出来……我小时候经常生病——在我看来我是经常生病，当然我也有装病，不过去看医生，医生也会给我开一些药，也有时候我浑身不舒服，医生却说我没病，我知道他医术一般，但如果不去他那看病，又没有其他高明的地方治我的病。我发昏的大脑，无力的四肢，又不愿意听从医生的宣判。这时候我对健康这一个词就很怀疑。我知道我为什么会生病，但我想不出我为什么要吃药，并且我讨厌吃药，因为药大多都很苦。只有一次医生给我开的药说是甜的，让我嚼着吃，我回家后吃着也是苦的，但我并没有感觉他骗了我，因为我看过的所有医生都是这样，为了让我吃药可以不择手段，因为只有吃了药，我的病才会好。后来我才知道这个药只能嚼着干吃才有效果。再后来我想：生病了就要吃很苦的药，而我那天吃了满嘴很苦的干莲子，把我苦的够呛，不过我对健康是什么又很怀疑，朦胧中满嘴的苦味似乎是在治愈或者警示着什么。直到现在，每当我吃了什么苦东西或者有了苦的感觉，我总感觉是一种暗示。当我每有一些不适，我便想着吃一些味苦的东西，甚至在日常饮食上，我也倾向于一些带苦味的食物，以治愈我未发现的暗疾，即使这本身属于一种病态。
2019-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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