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俚习俗,大年初一天还未亮,本家辈分小的相约同行,按照亲疏远近各家一一转过,道一声过年好,与老辈人唠几句家常,许久未见的人们也在这一刻得以照面寒暄,尤其是儿时玩伴,此时相见格外亲切,随着年龄增长而愈发亲近。
而今年因为SRAI(武汉冠状病毒)的原因,只去了几个本家,虽然没有从疫区回来的人,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的,说明每一个人都已经将健康放在了第一位,在当前严峻的形势下,一切都无可厚非。
今天路上遇到了已经花白头发但尚未退休的小学张老师,曾经一个人在一间破房子教三个年级的老师,经常带我们出去亲近自然的他,永远乐呵呵的,想起他的慈眉善目,想起去他们家吃现割蜂蜜时的甜美,想起他的谆谆教诲,人生在那一段时间启蒙,现在回忆起来,那也是人生一件幸事,一种从容,万般耐心,对待孩子们就如同自己的亲人一般,不仅仅是学习。还有一年就退休了,出现在我的人生中,写进了我人生履历的张老师,过年好。
小哑巴,别介意我还这么称呼你,其实是本家的一个哥哥,但小时候在一起经常打架,现在见了却是格外的亲切,幼时的玩伴,尤其是在物质依旧匮乏的八十年代初,我们争抢的往往是石头,泥块,树枝,破碎的磁铁,玻璃珠等常见的东西,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经常性的鸡飞狗跳,天翻地覆,以至于惊动大人,如今想想,那时候天大的事情,全是些没有多少实在意义。今天早上,又遇到一起,却已不自觉的拥抱在一起。
两个老大娘,一个八十余岁,一个已经年届九十,身体依旧健康,思路已然敏捷,惊诧于她们一眼就能认出我,喊出我的名字。其中一个大娘,按照当时的说法,应该是出身不好,那时文革已经结束,但留下的一些事情却在段短时间内很难得以纠正,清晰记得她家大大的院落,四合院,正房,东西厢房,南厢房,而她一家只能住在南厢房,其余作为生产队的库房,还记得她家一大片长满树的大院子,有一口井,记事起,我便经常去他们家玩,清晰记得掺着胡萝卜缨子的玉米面窝头,那时候吃起来也很不错。另外一个大娘,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一次打尒(er②)时她机智的一躲,要不那一次枣木制的尒肯定会让她血流满面,也记得在中秋节前后吃着她家煮熟的大枣。
她们都经历过太多的沧桑,甚至于不幸,却没有太多地刻在心上……
大街小巷里,人影不再像之前那样晃动,但家家户户,大门还是敞开着,一句句憨直的过年好,洋溢在这个村庄,虽然每一个人都带着口罩,。今天在百十来户的村庄,只走了二里来地,三四千步的样子,虽然没有每一家都转到,但还是感觉收获满满,亲情在这一刻得以延伸和扩展。而更为惊喜的是大多数人之于科学的认知,这终归是好的,让人感受到社会的进步。
中午,延续了二十年的同学聚会也取消了,几个亲戚家也明确了明后天不去串门了,这时候需要的就是每一个人的自我保护,对其他人真正的尊重,加油,武汉,加油中国。
但不敢想像,集中到中心镇区的楼房之后,那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春联贴的越来越少,也没有了灶王爷的位置,村庄的消失,必将伴随着某种文化的湮灭,一种全新的文化,能否入心,拭目以待。
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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