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寂寞的,在这寂寞之中疏离,在疏离之中孤独。
五个人之间的故事,彼此遇见,却也彼此推开,爱了,却又离开了。
“人们向往天堂,可天堂没有你。于是我堕落凡间追寻你的脚步,只因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
一如何志武言:“当你年轻时,以为什么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时候,你可能又觉得其实人生并没有所谓的答案,每天你都会有机会和很多人擦身而过,有些人可能会成为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所以我从来没有放弃任何跟人摩擦的机会,有时候搞得自己头破血流,管他呢!开心就行了。”
五个人,都已天使作为自己的代号。
天使一号是一个杀手,他说之所以做这一行,只是因为自己很懒罢了。他不需要自己去做任何的交际,只需要接到任务,然后拿上自己的两把手枪。
他的生活其实无聊且枯燥,接到任务去杀人,没有朋友,也没有交际。
当选择了杀手做自己职业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孤独,杀手不能有太多的感情,杀手也不可以随意的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终究缺少了俗世的欲望和快乐。
接一单,杀几个人,如此往复,身上的血,是不同人的味道。
巴士上的小学同学可以来和他侃侃而谈,因为已经有了所有世俗所标配的成功,但天使一号接不得话,只能笑。
杀手需要保险吗?即使真的买了保险,却连受益人填谁都不知道。
杀手真的很懒,还好有天使二号帮他处理好所有的琐事,这个女人冷艳且慵懒,他们两个是最佳拍档,但是从来都不见面,因为拍档之间是不应该有感情的,他们保持着纯粹的利益关系,就应该要这般。
杀手不能爱上自己的搭档,所以在酒吧留下了一枚硬币。
晚上出门,去杀手家里,为他清扫房间,杀手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女人每天都穿越城市,来到他的破旧的出租屋。
清扫灰尘,扔掉垃圾,她抽他留下的香烟,用他留下的火柴,去他喜欢的酒吧,坐在相同的位置,喝相同的“嘉士伯”啤酒。
“看一个人丢掉的垃圾,你会很容易知道他最近做过什么事。每次他都会来这个酒吧,看来很喜欢这里的清静。有时,我会坐在他坐过的位子上,因为这样,我好像感觉和他坐在一起。有些人是不适合太接近的,知道得太多反而没有兴趣。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我知道怎样可以让自己更快乐。”
她试图从蛛丝马迹之中找寻杀手的味道,然后在有着他的气味的床上,点上一支烟,享受自渎的欢愉。
广角镜头之下,放大的脸上,却满是寞落,只得同并不在乎的人,相拥取暖。
他们两个原本是最佳拍档,但情愫这种东西却来的突然。胳膊受伤的杀手开始了厌倦,厌倦这重复的生活。
见面是他提出来的,爽约的也是他。
“如果我估计的没错,过两天她会来这儿找我,我这么有把握是因为我们是拍档,做拍档,除了要了解她之外,你自己也要给她机会,让她了解你。”
其实,他们都一样孤独,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孤独。
天使三号叫何志武,他一直比划,不说话,就他自己说,自从五岁那年吃了一罐过期的凤梨罐头之后,就不再说话了。
何志武和凤梨罐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为一个女人念念不忘。
因为不爱说话,所以找工作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他乐于当自己的老板,只是店铺不是属于他的店铺。
他最爱在半夜的时候撬开别人的店面做生意,因为租金都已经交了,干嘛要空着呢,谁说的半夜的时候不能有客人。
他卖猪肉,给整猪按摩,卖茄子和冬瓜,给别人洗头,卖着冰激凌。
他在这些工作当中找寻着自己的乐趣,从来不管客人是不是真的想要,只是一味的做出着给予。
1995年5月30日,何志武碰到了一个女人,她拿着电话,语气当中满是隐藏起来的委屈,挂断之后,找何志武要了一块钱,又一次拨通了电话。
这一次,却是破口大骂。
这个女人是天使四号,天使三号说,那是他的初恋,从她借他的肩膀哭泣的那一刻开始。
何志武陪她去找那个夺走她男朋友的女人,叫金毛玲,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叫金毛玲的女人。
他爱上了这个看起来歇斯底里的奇怪女孩。
天使五号是一个打扮入时且夸张的女孩子,她顶着一头金色的短发,穿着不那么正统的旗袍,总是很疯癫的大喊大叫着。
天使一号和天使五号相遇在一家快餐店,站在快餐店的门口,面对着的是倾盆大雨。
杀手脱下了衣服,罩在两个人的头上,跑跑停停,欢声笑语。
他送她回家,她拖他上楼,一切的暗示,都太过明显。
杀手想要那一晚的一个伴,五号想要一个总是能够给她遮风挡雨的人。
他们许久未见,再见的时候,还是一个下雨天,杀手又脱下了那个外套。
所以,她想,是不是下雨的时候就可以遇到他,那么,天天下雨,那该多好。
而这一次,无论她如何的喊叫,杀手都不肯上楼了,她拿起他的胳膊咬下去,希望可以留下一个属于她的记号。
“我记不记得她,其实并不重要。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过程。”
其实,他们都曾偶遇了爱情,然后又和爱情,挥手说再见。
天使二号问杀手:“我们还是拍档吗?”
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心里有一个劝慰自己的说法:“这个问题我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每个人对拍档的看法都不一样,在工作上,她是一个很好的拍档,但她不是一个可以一起生活的人。”
他终于有了开口的勇气:我想我不会再跟你一起合作。
他是一个很懒的人,害怕麻烦,但之后,就要依靠自己来完成这所有的事情了。
无论最后是对是错,以后所有的决定,都需要靠他一个人来做出了。
第一次没有拍档的行动也成为了最后一次,在摇晃的黑白镜头当中,他倒在了血泊当中。他们不是拍档了,这是他帮她的最后一次忙。
何志武和天使二号遇见,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觉得看见彼此很亲切。
“走的时候,我叫他送我回家,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过摩托车了,也很久未试过这么接近一个人两人,虽然我知道这条路不是很远,我知道不久我就会下车,”
他们本是萍水相逢,但还是相伴的走了一程。
她坐上了何志武的摩托车,把头枕在他的肩头,那是一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路,夜晚,速度和风鼓起了衣衫,脸上,却尽是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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