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小院最美好的日子。没有蚊虫,阳光温暖灿烂,空气湿润,万物复苏,生命力满溢。
当腊梅黄色馨香的小花花瓣慢慢收缩掉落、叶苞点绿棕色的枝条时,菜地里白的、紫的、黄的菜花竞相开放,把春从沉睡中唤醒。
外出回家,远远的,可以看到草地里稀稀疏疏又淡淡的绿。待入得院子来,绿色又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孤独了一个冬天的樱桃树的树枝上,小小的花骨朵儿缀满了枝头。
柳树绿色的花串,隐隐绰绰地藏在刚冒出的新叶里,又悄悄掉满了草地。
院子东门那棵年纪还轻的桑树,细长的花儿青涩的来,随着叶片逐渐展开,便早早地没了影子。我想收获桑葚的那颗期待的心,又一年悄悄落空。
樱桃花簇拥成一团盛开时,李树青绿的花骨朵也挂满在了枝条上。
屋檐下的两只燕儿,正月里就南来了。每日早出晚归,啄草衔泥,繁忙地为即将迎来的新生命做准备。
惊蛰刚过,棕黄色、大肚子的土画眉便轻盈地在栅栏的各个栏板顶上跳跃。
李花张开五片白得晶莹的花瓣,和青白色的骨朵挤挤攘攘时。大门边种了四年的蔷薇爬上了门楣,橙红色的一朵朵,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精致的姑娘、爱美的大姐,路过时总要驻足半晌。或取近、或远景、或做嗅花状、或撑腰、托腮娇俏地站在我的门边,把一个又一个自觉极美丽的瞬间变成手机里一张张精美的照片。
春分前后,黑白相间、肥大的喜鹊撑开两只又大又长的翅膀滑落到田间、草地上,慢悠悠地踱着方步,两只黑幽幽的眼珠骨碌碌。偶尔低头,不急不慢的在地上啄两三下。似乎,觅食是极次要的事情,散步才是顶顶重要的。
棕栗色的戴胜和喜鹊不同,长得甚是招摇。淡棕栗的头颈、黑色、淡黄条纹的翅膀;头顶的棕黄色扇形的羽冠妖艳的缀上白色和黑色;尖而细长的嘴常让人误把它认作啄木鸟。
来时,它们缓慢地扇动翅膀降到草地,摇摆着身体,颠着两支铅黑色的爪子,频繁地点着小脑袋,“扑~扑~”叫着,用长长的嘴在草间起落。听到一点响动,便赶紧收起羽冠,快快地飞上旁边的桉树。
栅栏东边的那棵秃了一整冬的小石榴树终于吐出了纽扣眼大小、红褐色的新芽。
樱桃树的花瓣如雪花飘落到红色的砖地;顽强的车轴草在草地上占领了不少的地儿,无数朵细长的白色小花簇成球形高高的站在绿色的三叶丛中。
去年冬天下雪了,冻坏了我好多花花草草。花架前的三角梅是受害者之一,它顶着一蓬枯黄的干叶,一直在休养生息。趁着清明假期,我们帮它把枯枝修了个干干净净,盼它轻装,重新出发。
清明前,惊艳的黄花木香就开了,一朵一朵,密密实实,染黄了半个花架。
柳树的垂枝满绿时,李树的花儿也谢了,新叶萌芽,小小的绿色果子悄悄从花蕊处长出来,重重叠叠地躲在深绿的叶片间。
“叽叽”、“啾啾”、“喳喳”、“咕咕”、“嘎嘎”……清脆的鸟鸣声中,杜鹃开了、玫瑰开了、康乃馨开了,月季的藤枝上,东一朵、西一朵,绽开了桃红、粉白和淡紫。
和三角梅一样被冻坏的吊兰、金边兰从保暖的枯叶间窜出了小苗。在冬天因手残犯二移栽的那株天竺葵,圆圆的叶片也很精神地展开了。
同样因手残冬天移栽在花台东角的那丛秋丹参,我从立春开始担心啊,怕它活不过来。
某天清晨,总算见到数株寸许。那带着薄薄白色绒毛的纤细小苗,怎么就那么好看呢?嘻嘻,今年秋天可以有如“薰衣草”般紫色的花儿欣赏啦。
青绿的樱桃黄了,黄色的樱桃脸颊慢慢泛起了亮晶晶的红。走过路过的人,必先一声惊呼:啊,樱桃!然后,必急急地摘一颗塞进嘴里,酸得脸都变了形:啊呀,好酸!
哈哈,谁叫你不经主人同意就随手采摘呢。
木香花渐渐回收起花瓣,干干的挂在枝头半月。有风来,便一朵朵飘落。
种了三年的香水柠檬,不知是否水土不服,已经两年不曾开花结果了。今年,其中一枝,有三五个紫色的花骨朵儿精神奕奕。待到秋末,能收获两三颗柠檬吗?
鸢尾们长成了一盆盆小森林、万寿菊开了、草地的绿色更深了。成群结队的麻雀总忽的从桉树上、柳树上、草丛间扑棱棱掠过田间和草地。
夜间老来院子里打卡的几只流浪猫儿,“嗷~嗷~”地吵醒了那株老得懒得动弹的红提,深黑色、挂着糙皮的老藤上,嫩绿的枝条嗖嗖地抽了尺长。
一夜疏风急雨,催甜了一树樱桃。当酸甜的樱桃酱装进密封瓶里时,南边院角的金银花已悄悄地香满了整个院落。
趁着春意移栽的几盆朱顶红,其中两盆已有深紫红、椭长的花舌,壮实的从株侧顶出。
某天路过一条街,我被一树树灿烂的黄所吸引,为她流连忘返。
回得家来,便张罗着在院子栅栏的东边,种下了两棵风铃木,一棵红花,一棵黄花。
期待明年,能得赏一树的殷红又一树的明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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