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天有没有英语课？”“妈，这个题咋做啊？”“妈，我有点饿了。”马不停蹄的工作后，是叽叽喳喳的孩子。直到墙上滴答的指针转到十点，米乐乐终于深呼一口气，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宁静。
还是和往常一样，先坐5分钟再说。忽然，米乐乐抬头从一则视频里看见了李宗盛。紧接着，她由李宗盛想起了罗大佑，又从罗大佑想起了陈淑桦和她那首《生生世世》。思路再也抑制不住了，随着脑海里的旋律，飘到了20年前的那个初秋……
一
高一了，我们是不是就快要接近大人了？报名、分班、分宿舍、排座，一个个场景就像电影一样迅速的从眼前闪过。米乐乐看见了她最要好的朋友大个子刘子刚，看见了总是和她一起傻笑的田恬，看见了同桌张宁，又看见了烫着卷发的梁老师。忽然，镜头在晚自习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停止了，连声音也消失了。一个不太高也不太胖，看起来清爽干净的男孩，顶着一头刚刚洗完，一根是一根的头发，挂着懵懂的表情走进了教室。米乐乐愣了一下神儿，好像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真的不一样了，后桌那个男生的世界好像也从米乐乐感觉不同时，变得不同了。“章小天”。米乐乐在心里默默的把这个名字读了一遍两遍和第三遍，就好像要把这个名字种在心里，就好像这个名字慢慢的被揉进了自己的生活里。从那时起，一丝甜甜的气息每天都在他们这一前一后的书桌周围荡漾着。
“乐乐”，张小天抱着一本书在晚自习的时候坐到了乐乐旁边的座位上。乐乐觉得好紧张，在甜甜的气息里，乐乐第一次整个晚自习都努力的盯着书，却一行字都没有看见。一天、两天、三天、五天，清晨的花儿都变得更漂亮了，乐乐和章小天的脸上也总是有着比别人更多的笑容。
二
从章小天的课桌向后数过去三排，有一对比全班所有人都忧郁的眼睛看着乐乐和章小天。这双眼睛属于章小天最好的朋友施朋。章小天是因为施朋才来的这所学校。在那个十五六岁的年龄里，兄弟之间的感情就像雨水和泥土，渗透着，影响着，一起生生不息着。施朋的眼角依然挂着忧郁，嘴里却轻声的吐出一个名字，“柳一萱”。
柳一萱，一个和米乐乐不一样的女孩。漂亮、时尚、热情，会唱歌、会跳舞，也会很多米乐乐理解不了的东西，比如逃课，比如复杂的思绪。
米乐乐的日子一如往常，只是偶尔听说男生宿舍多了常来常往的一个身影，晨练间隙多了一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多了一杯热牛奶和几个面包片。
有一天，自习课上，章小天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一袋雪糕。章小天和雪糕迅速的走进教室，迅速的走过米乐乐面前，又迅速的走向垃圾桶，然后两手空空的走回米乐乐的身边坐了下来。米乐乐什么也没有说，脸上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睛却在微笑间夹杂着忧虑和不安。米乐乐知道有一些事情发生着，但是没有人去说，米乐乐不说，章小天不说，施朋不说，柳一萱也不说。是的，柳一萱也不说，她只是在做着一些米乐乐的世界里想象不到的事情。
“施朋，我喜欢章小天，帮帮我。”柳一萱睫毛都没有抖一下，就说出了米乐乐在心里想一下都要紧张的喜欢。施朋盯着柳一萱看了三秒，没有说话，然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从此，柳一萱什么都知道。章小天的一切喜好和厌恶，都逃不过施朋的心，也逃不过柳一萱。
三
在一节老师不在的自习课上，章小天第一次和米乐乐说起了柳一萱。“她找过我很多次，她到我家楼下约我逛街，约我看电影，约我滑冰。”米乐乐都听见了，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在想什么。她没有表情，只是说“哦。”多年后，当米乐乐遇见更多更复杂和伤心的事，米乐乐才知道自己有强大的掩饰情绪的能力。忽然，章小天问“乐乐，如果是你，你会为了我在手臂上刻上我的名字吗？”米乐乐没有想到柳一萱，也没有想到任何复杂的东西。她笑了，给出了一个也许是第一次让章小天觉得对米乐乐失望的答案“不会啊。”章小天问：“为什么？”米乐乐笑着说：“因为太疼了。”可是，柳一萱的手臂上多了一个“天”字。章小天知道，米乐乐不知道。后来，直到米乐乐真的变成了一个大人，她才明白，也许那一刻，就是感情开始转弯的一刻。
想到这里，米乐乐笑了笑。也许大人章小天和大人米乐乐之间的感情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转弯。可是，当十五岁的米乐乐和十六岁的章小天面对由剧烈的疼痛表达出的炙热感情，激情的青春被激情的表达震撼了。
四
章小天还是在米乐乐的周围，施朋还是在章小天的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好像在不停的发生着什么，男生宿舍里新增加的那些故事也从来没有停止。听说章小天打球的时候柳一萱始终在场，听说柳一萱为了章小天也开始学打篮球了，听说柳一萱给章小天买了很多巧克力，听说柳一萱在章小天附近打乒乓球时控住不住情绪，哭着跑开了。
章小天什么也没说过。所以，米乐乐也什么都没问过。有一天的晚自习，米乐乐要回家取一趟东西。章小天陪着米乐乐顺着路灯慢慢的走着。那天的月亮不一样，格外的好看。那天的章小天和米乐乐也不一样，两只单独的手变成了合在一起的一双手。车声和人声好像都消失了，他们使劲的走着，手心里都是汗，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好像变得很长，也好像变得很短。米乐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比汽车喇叭的声音还要大。章小天也是。
后来，章小天和米乐乐跟大个子刘子刚的朋友们一起滑冰，也是手拉着手。但是，和那晚不一样，滑冰的牵手是有原因的牵手，可那天的牵手就只是牵手。章小天骑车带着米乐乐，从那么远的地方送米乐乐回家，又自己骑了回去。他们两个人一起送米乐乐的路上不孤单，因为一直都有两个人的笑声在做伴。章小天一个人回去的路上也不孤单，因为章小天有自己的笑声，还有心里的米乐乐在做伴。
不久后，又一次，章小天提起柳一萱。章小天说：“乐乐，今天下午的自习课你陪我出去吧。柳一萱找我出去散步，我想告诉她我要和你一起去。”面对章小天的坦诚和努力，米乐乐却再一次让感情偏离了自己。她说：“我不敢逃课，你和她去吧，没事。”章小天去了，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米乐乐不介意。也许因为，她被盲目的快乐装满了。可这件事，就连现在的米乐乐都不能理解当初的米乐乐。章小天更不能理解。
五
这一段时间里，米乐乐高兴，章小天高兴，柳一萱不高兴，施朋不知道自己高兴还是不高兴。就这样，轻轻快快的，章小天的生日要到了。这一天距离米乐乐和章小天成为同学已经有半年多了，距离章小天送给米乐乐一个小熊娃娃也已经有两个多月了。那个生日前夕的晚自习上，章小天显得紧紧张张，吞吞吐吐。终于，在不知多少次欲言又止后，章小天好像才鼓足了勇气。他说：“乐乐，在我生日的时候你能送我一个礼物吗？”乐乐的眼中闪烁着无知的光芒，问：“什么礼物呀？”一句无比小的声音传入了米乐乐的耳中。“乐乐，我过生日那天你能让我亲你一下吗？”这个礼物超出了米乐乐的想象。米乐乐的心里好像很喜欢这个礼物，甚至有一点期待送出这个礼物，可是米乐乐的心里也很害怕。她一定没有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因为她从章小天的眼中，看见了比之前还要多的紧张。“让我想一想。”也许是5分钟，也许是10分钟，但是对于章小天来说都一样，就好像是一年那么长。米乐乐的心里有多喜欢章小天，她就用了多少力气去压抑住自己的喜欢。这几分钟，米乐乐的脑海里反复的闪出几个词——“早恋，不能，坏孩子”。
终于，米乐乐说“我不能。”章小天什么也没说。只是米乐乐好像看见他的眼角有晶莹的东西落下。章小天走了出去，十几分钟后又走了进来。米乐乐从章小天的笑容后，看见了巨大的悲伤与失望。米乐乐不知道，虽然第二天，章小天给她传来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小姐小姐你别气，明天带你去看戏。你吃香蕉我吃皮，你坐沙发我坐地。”可是，那一天决定了，章小天以后不会再是米乐乐的章小天了。
后来，章小天曾经非常认真的问过一次米乐乐，“你喜欢我吗？”“喜欢”这应该是章小天第一次听见米乐乐说喜欢，这也应该是米乐乐第一次说喜欢。可是这句喜欢太晚，也太单薄了。章小天悲伤的说：“可是，我感觉不出来你喜欢我。”再后来，可能发生了一件只有章小天、施朋和柳一萱知道的事。而那件事让米乐乐失去了来不及表达喜欢的章小天。后来，米乐乐反复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是不是米乐乐不敢送出的礼物，有人送给了章小天。也许对于章小天来说，那是喜欢的证明。喜欢总要有事情来证明，可是米乐乐什么证明都没有给过章小天。炽热的米乐乐了，在章小天的眼里，也许是冷漠的。
六
米乐乐每天都想不清章小天的心。米乐乐最好的朋友，总是一起和米乐乐傻笑的田恬这次认真的说：“你写封信问问他吧，到底选择谁？”米乐乐写了信，但是现在的米乐乐使劲儿的想也记不住自己写了什么了。只记得那一天的日期，只记得该有答复的日子是个有答疑课的周三。米乐乐的晚自习好像疯了，她大声的说啊说，笑啊笑，四处乱串，一刻也不停歇。一个女生走进来，拉着米乐乐向外走，你去答疑教室问题吧。一个男生走进来，拉着米乐乐向外走，你去答疑教室问题吧。米乐乐不去，她知道她去了会看见什么，所以她不去。她转身回到教室，继续说啊说，笑啊笑。米乐乐的同桌张宁也从答疑教室走了回来，他看了一眼米乐乐，说：“你这么使劲儿的笑，会乐极生悲的。”米乐乐停了下来，再也笑不出来了。还是那扇门，还是清爽干净的章小天走了进来。章小天脸上的懵懂丢了，变成了无比严肃的样子。一封信落在了米乐乐的桌面上，一个人生气又疾步的走出了教室，“嗙”的一声，留下了一扇用力关上的门。那一刻，虽然是章小天留下了米乐乐，可米乐乐觉得错的好像是自己，受伤的好像是章小天。
米乐乐没有勇气看那封信。直到晚自习结束，米乐乐才一个人小心的打开了信。只看了一句，只看了一句，米乐乐就知道了结局。信里说：“施朋说‘我们不合适，她才是适合我的人’”信里还引用了一句歌词“爱就好像昙花一现，稍纵就会消失不见。”这是一封特别的信，米乐乐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次，她只知道自己背得下这封信里的每一个标点，只知道在之后的好几年里，她无数次对着这封信掉下眼泪。那是米乐乐人生里唯一的一次，不在乎任何人看见自己在痛哭，也不怕任何人去想米乐乐为什么会哭，她什么，什么都顾不上了。这天，米乐乐哭了一夜，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干了，又累又渴。第二年的这天，米乐乐听说，这天也是章小天和柳一萱在一起的纪念日。
七
那之后的大半个月，和柳一萱在一起的章小天并没有生龙活虎。米乐乐看见他上课下课都趴在桌子上。米乐乐也上不了课，更答不了卷纸。因为卷纸总是会湿。米乐乐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在米乐乐失去章小天的那一天，米乐乐心里对章小天的爱才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冲了出来。可是它一出来就变成了无处安放的爱。那一天，是米乐乐失去章小天的日子，是章小天和柳一萱在一起的日子，也是米乐乐变成了不一样的米乐乐的日子。那一天，还是施朋最凄凉的日子。
八
区高中生运动会来了。米乐乐当初还是为了陪章小天才报了两个项目，结果章小天因为得罪体育老师不参加比赛了。不过就是参加比赛，他也不需要米乐乐陪了。参加比赛的只剩下了米乐乐，还要柳一萱。柳一萱和米乐乐有一个800米的相同项目。柳一萱拼命的跑，得了第二，也吐了一地。米乐乐也拼命的跑，得了第三，没吐，所以替体力不支的柳一萱参加了下午的4*100接力。这场比赛谁赢了？是柳一萱还是米乐乐，柳一萱和米乐乐都不知道。
疲惫的运动员比其他同学先回到了宿舍。米乐乐一个人在宿舍的时候，宿舍的门开了。柳一萱走了进来。她哭着抱住米乐乐，说：“我喜欢他，我真的很喜欢他，我发誓我喜欢他一定比你多。把他让给我吧，不要再和他在一起。你答应我好不好？”米乐乐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米乐乐虽然在和章小天在一起时还没有学会表达感情，可是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最喜欢章小天的人。也以为自己才是最需要抱着人痛哭和安慰的人。“为什么柳一萱才是最喜欢他的人，为什么柳一萱从我的身边得到了章小天却需要我的安慰，为什么我要安慰从我身边抢走了章小天的柳一萱。”米乐乐混乱中只想到两个问题：柳一萱哭的这么伤心，她也许真的比自己更喜欢章小天；章小天应该和更喜欢他的人在一起。于是，米乐乐做出了一个让她自己无比后悔的一个承诺。“好。”
九
章小天什么也不知道。过了很多天，章小天开始说话了，也开始和米乐乐说话了。米乐乐不知道章小天心里怎么想，但是米乐乐好像忽然间懂得了感情，她开始装作若无其事。要分班了，章小天说如果能留在好的班级里继续和米乐乐还有大个子刘子刚一个班，就请米乐乐和刘子刚吃好吃的。章小天没有请他们，因为他去了另一个班。米乐乐没有问过章小天一个问题，没为自己争取过，也没说过自己的感受。她决定遵守自己对柳一萱的诺言。
后来，米乐乐听说，柳一萱说：“我的眼泪不知道帮过我多少忙，我什么时候想让它流出来，它就能什么时候流出来。”可惜，那是后来。
十
从章小天去了另外一个班，在高中余下的时间里，米乐乐没有再和章小天说过一句话。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柳一萱常来找米乐乐，特别是当她和章小天发生矛盾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柳一萱每次在人前看见米乐乐时候充满笑意与热情，却在单独遇见米乐乐时恶语相向；没有人知道柳一萱堵住米乐乐非跟着米乐乐去米乐乐家住；没有人知道柳一萱和米乐乐描述恋爱的甜蜜并邀请米乐乐作为朋友参加共同的约会；也没有人知道米乐乐为什么没有勇气拒绝这些。米乐乐自己也不知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在这些平淡而特别的日子里，发生了两件事。一件事是米乐乐终于招架不住柳一萱带来的难过和困扰，夹杂着一些好感与另一个男生“恋爱”了。米乐乐也不再是过去的米乐乐，也开始逃课、约会、拉手和接吻。为了让柳一萱安心，为了让自己的生活安静，也为了说不清楚的对过去那个听话自己的报复。她记得她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毫无感觉。另一件事情是柳一萱在校方的压力下转学了，并且去主动去追求了另一个爱打篮球的男生。而章小天和柳一萱分手了。知道这件事的米乐乐又想起了柳一萱的另一句话：“我从没和追求过我的男生在一起，我所有的男朋友都是我自己主动追求的，我喜欢这种感觉。”章小天在和柳一萱的相处中也真的喜欢上了柳一萱。不知道章小天和柳一萱分手时，章小天有没有哭。反正，米乐乐哭了。米乐乐没有做出任何努力就停了下来是因为看着哭泣的柳一萱，她相信了柳一萱更爱章小天。米乐乐哭是因为，如果你并不是真的那么爱，为什么不让我来爱。
十一
高考如约而至，所有的同学都离开了学校，一段青春告一段落。离开了学校的章小天和米乐乐有一个共同的好朋友，大个子刘子刚。在刘子刚的召集下，章小天、米乐乐和刘子刚又恢复了高中时期最好的一个小三角团体。他们三个人就好像在弥补高中里缺失的两年友情，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他们去划船，河水溅起了水花，也溅出了笑脸；他们骑着车去换“值钱”的硬币，傻里傻气里荡漾着笑容；他们打着扑克，小小的作弊让他们小不过气。只是，没有人提起那消失的两年，没有人提起过去。那个假期，好像全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仨。
可是再美丽的假期也会结束。开学季，章小天、米乐乐和刘子刚怀着各自的心事约定好谁也不恋爱，然后奔向三个城市去了三个大学。所有的人都失信了，他们在大学里都有了自己的恋爱。只是在这所有的过程里，章小天和米乐乐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和通话，童话里永远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气息，只是终于还是没有人提起过去，也没有人提起感情。
章小天在读了一年之后要出国了。在章小天出国前，米乐乐很想留下他，可是米乐乐还是什么也没说，而章小天给米乐乐唱了一支《一天到晚游泳的鱼》。米乐乐不知道章小天希不希望她挽留自己；章小天也不知道米乐乐想不想挽留自己。就这样，章小天走了。但章小天和米乐乐的联系依旧频繁，两个人克服着不同的困难上网联系着。米乐乐始终在心里把章小天放在第一位。只要章小天找她，就是天塌下来，米乐乐也要去上网。可是，慢慢的，米乐乐终于又有了心动的感觉，喜欢了一个新的男生。米乐乐下定决心在心里放弃已经在自己心里停留了5年的章小天。可米乐乐刚下定决心，章小天却开口了。“乐乐，我们再尝试一次吧。”米乐乐哭了，却没有同意。章小天消失几天，然后他们又恢复了联系，依旧没有人再提起那次建议，也没有人提起感情。
十二
再后来，章小天又消失了一次，很久很久的一次。当章小天再次出现，米乐乐才知道章小天在国外经历了一场几乎失去生命的车祸。章小天在劫后余生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生命不再有热情，对米乐乐非常的依赖。米乐乐和男朋友两地，很不好的抽出很多时间在电话里陪伴章小天，并认真的考虑回到章小天的身边。可是最终，米乐乐还是放弃了章小天，因为随着时间流逝和她慢慢的成长，她开始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和章小天对对方的感情也许都不是爱，也许更多的是各自心中对初恋无法弥补的遗憾。
米乐乐和男朋友结婚了，章小天回国后也有了新的爱人。在一次彻底的倾诉和聊天后，米乐乐也终于从这段感情中走了出来。章小天、米乐乐和刘子刚三家成为了好朋友，直到现在。只有唯一的一次，章小天和米乐乐提起过过去。米乐乐说：“那时，我始终没勇气先开口，因为是你离开我，所以我害怕，怕你并不想，怕你拒绝，会连朋友也不再是了。”章小天说：“我也始终没有勇气先开口，因为是我离开你，我没脸开口”。
米乐乐和章小天都笑了，笑容里有很多不用说出口的情绪，因为章小天知道，米乐乐也知道。此后的章小天和米乐乐严格恪守着朋友的距离，也做着朋友。
十三
这就是米乐乐和章小天的爱情故事。也许每个人都犯了很多错，可也正是这些错组成了我们的青春年少。
如果初恋是一朵花，一定是沐浴着晨光的清晨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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