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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凌晨00点01分的时候开始清醒。

我于凌晨00点01分的时候开始清醒。

作者: 如果我是根萝卜就好了 | 来源:发表于2018-11-18 00:11 被阅读16次

    初读黄金时代时,不知自己正处于黄金时代。

    我庆幸,在我一生中最充满迷茫、充满不甘、充满希望又被绝望所笼罩的岁月里,遇到了俩个酷男人,一个叫嚣着对我说:“人民不应该害怕政府,政府应该害怕人民”。另一个温柔着对我说“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里,我需要爱”。而当我听着这首懒散的《champagne ocean》歌曲时,我想起了王小波,以及那本白色封面的《黄金时代》。

    王小波,52年出生于北京,97年去世,他的一生,经历过三反、大跃进、文革、以及改革开放。岁月从来没有饶过他,但他也没有饶过岁月。他的一生是短暂的,来来去去也就45年罢了。但他这45年光阴,绝大多数都在向自由致敬,以及向永恒开战。小波不是我的偶像,偶像只是黄昏,黄昏什么时候都能看到,而小波只有一个。那小波是什么呢?如果小波还在的话,他会告诉我们,他是个人,堂堂正正的一个人。

    《黄金时代》在中国而言,能与其名的我想就《金瓶梅》了。两本书都是用我们难以启齿的性为外衣,再用性来表达作者肉体里面的那份躁动的心与灵魂。但这两本“小黄书”也是有所区别的,小波写的让我看完之后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希望。

    《黄金时代》以王二,陈清扬为主要人物,以破鞋为重要的牵引线,通过写两个人的四不像爱情,来直逼每个人内心深处那种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以及被荒诞压抑时表示出来的那种可笑与无逻辑感。在那一年,王二21岁,陈清扬26岁,一个想爱,想吃,想一瞬间变成天上忽明忽暗的云,另一个想把破鞋这顶帽子从头上摘掉。一个重视自我,一个讨好自我。何不是像我们自己呢?当我们处在一个集体时,当我们被四面八方的言论吞噬时,当我们做出被动的选择时,是否会忘记自己其实是拥有皱眉头的权利呢?人云亦云,有时比沉默寡言更加恐怖。我们要主动的做人,而不是被动的做人。什么是最原始的冲动与欲望?书中的世界是这样的,冲动是反叛,欲望是性。王二他冲动过,当他第一次被陈姐请求证明她不是破鞋时,他就有暗示过想和陈姐做爱,而结果是他们俩个在一个不知名的夜晚,在一个银灰色的后山,在一个叫“伟大友谊”的见证时,他们成了自己身体的主人。而这次冲动,却是王二这一生的悲哀的开始。他因此被批斗,被迫逃往后山,丢失了自己的双筒猎枪以及对自由的把握,只多了一样东西,一份鼓鼓的档案袋而已。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跟一个被人们唤作破鞋的人睡了一晚。而陈清扬是破鞋吗?不,她只是长的比其他女人漂亮而已。他们反叛过,但奈何对面人较多。

    性在书中被刻画出一个非常贱的东西,最明显的有那俩个景颇族孩子在看到王二勃起时,说了一句“哇,想日勒都家姐呦!”。有一个非常有趣的镜头,就是当王二跟陈清扬做爱的时候,一头老水牛,一只蜥蜴,看到这这种情况时,受到惊动,直接一溜烟的跑路了。他们跑路的样子简直熟练。

    《黄金时代》被冠以黑色幽默的代表作之一,既然是幽默,那么就会有一些地方能逗笑我们,那为什么他是黑暗的呢?因为这种笑话本身就是不带逻辑的,当王二被三闷儿的娘一板凳砸到有旧伤的后背时住进医院时,罗小四带几个人来找他的时候,发现王二不在医院,于是就有了一种疑惑:王二是存在的吗?当许多人都说自己不知道什么王二不王二的,他们这帮年轻人居然会有了这种疑问。当军代表喋喋不休的对王二进行谩骂时,王二被骂的不想说话,军代表就觉得王二是个哑巴,事实上,他只是不想说话而已。我觉得你不说话,那么你就是个哑巴,这就是这个军代表的逻辑。当人保组的同志要王二交代男女问题时,王二说:“你看到我们有男女问题吗”?同志接着说:“那你就交代投敌叛变的问题”王二说:“你又看到了?”同志就说:“反正要交代问题,具体交代什么,你们自己决定,要是什么都不交代,就不放你”。你不说出我想要的,你就不能走,这就是他们的逻辑。他们讲理性吗?当陈清扬被批斗完,一个大车司机甚至不帮她松绑,就直接把她放大车里面,开着走了,他只在乎拉完休息,才不管你是个知道痛的人。而陈清扬被批斗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些劳累了一天的人们想找些娱乐活动罢了。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把别人当做一个人,更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人。这就是笑话,一个不会让你嘴唇上扬,但会让你的灵魂哭泣的笑话。人亦如此,何况时代。

    我们每个人活着,受到各个方面的不由己,有时候不是我们不想成为自己,只是打破那种束缚付出的代价大到无法想象。比如王二以及陈清扬,他们在相见时,只能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回忆自己的黄金时代,而他们俩人早已逝去的青春岁月,都被写在那些一把火就能毁掉的档案袋里面去了。我们每个人曾经都是王二,但奈何,却不经意间活成了陈清扬。讨好自我,本身就是自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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