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刚怀孕时,母亲便开始张罗购买和制作各种宝宝的衣服和鞋帽。一天她从老衣柜里往外翻出一个包袱,里面是一摞摞的老粗布,虽然很破旧,但都叠的整整齐齐,洗的干干净净。
“这些粗布,都给孩子当尿布吧…”
她好像在跟我商量,似乎有一种乞求。我征了一下,点了点头。
“行。”
我的目光立刻被这些“古董”吸引住了,都好像是遇见了曾经的老朋友。这一片是床单上的一块,铺了好多年,颜色都洗白了。破旧后改制成了包袱,上面还有那个小时候被我抠大的洞洞,最熟悉的那个补丁还在。
油画《黄道婆——中国纺织之母》(林永康作)母亲顿了顿,又说“都是纯棉的。太大了你就撕开,用了就扔了,不用洗了。”
曾经花花绿绿的土布,都退去了往日的鲜亮,也不再那么壮实,用手一撕,就顺着经纬线很利索的撕开,比剪刀剪的还整齐。
我们小时候都是用这种土布做尿布的。母亲也知道,小孩子可能会用尿不湿,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备着,就像她的母亲告诉她的那样,她又告诉了她的孩子们…
传统织布机耳边响起“吱呀吱呀”的纺车声,“咣当咣当”的织布机声,一丝丝一缕缕,柔软的棉花纺成线,又一寸一寸的织成了土布。土布又做成床单,床单又裁成各种布料,改做成书包,鞋子……最后的烂布头都会填充到鞋底子里面,做成千层底,用尽最后的一丝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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