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闹

序

2050年，由于前几年的医闹太过于频繁，导致医药费暴涨。普通人家看不起病，顶多能上药店胡乱买些药。富贵人家去医院也只能看感冒。碰上些大病，医院就急忙推脱道，“哎呀，你这个病我们治不好，你还是去首都那种大医院看看吧。”

1

小赵是这个首都城市里为数不多还敢学医，并且到医院来做实习医生的人了。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人家敢让孩子学医了。

主任是个医龄很久的老大夫一边带着小赵熟悉医院地形一边给他讲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我还只是这里一个实习医生，跟你差不多大，但比你帅气一点。”

小赵瞄了一眼老大夫的绿豆眼和全都皱在一起的五官，干笑了两声。

“那个时候医院里总是有来医闹的，有一部分人还把这个当成一个事业。死者死相越不堪，他们就觉得这样的利益越多。”

小赵忍不住发声，“警察呢？跟现在一样喜欢集体去一些保健的地方足浴吗。”

老大夫高深莫测的瞟了小赵一眼，道：“你觉得警察他们敢管吗？浑水没人愿意去冒险。于是那帮人就吃准了警察不敢管。”

“那医院就只能乖乖赔钱吗？”

“不然呢？不管有理没理，是对是错医院只能赔钱。几十万，几百万。”

老大夫顿了顿，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老大夫在一个科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指着里边说。“这个科室以前是有二十多台设备的。”

小赵看了看里面孤零零的一台设备，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老大夫拍了一把小赵。小赵往前踉跄几步，转头看着老大夫继续往前走去的背影。

“别看了，走吧。带你去咱们科室。对了，咱们医院伙食特别好。”

2

小赵在这里实习了一个月，除了工资有点低，伙食还不错。

不过他不太理解，别的医院都害怕的医闹，这里的同事怎么这么期待。他边想边从嘴里拿出一根鸡骨头，心想：这年头果然基因突变的鸡太多了，鸡爪居然有五根趾骨。

电话铃响起，小赵看了看显示，是内线。抽了几张纸巾，赶紧擦了擦泛着油光的手，才接了起来。

门口收挂号费的小妹，透过话筒传来的语气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又有人来医闹了！”

3

小赵这是第一次参加医闹现场。他总觉得来医闹的人像农村那种雇的哭丧的。明明从血缘上来说，死者和面前这帮五大三粗的男性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闹得却比谁都凶。

小赵看了看身边对于医闹已经很淡定的同事们，又看了看对面蛮横无理的自称家属的汉子们。弱弱的说了一句。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可以成立一个娱乐公司，演技碾压现在娱乐圈的一线明星。”

带头闹事的大哥扬了扬眉毛，颇为得意的开口。“医闹，我们是专业的。”

小赵看着大哥一脸欠打的样子，和旁边一脸冷漠装模作样的警察，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鸡爪是五根指头的。

4

这大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了，手脚都被固定着。有好几个医生和护士在他身边整理手术工具。时不常转过头看他一眼，眼神像看待猎物一样。

他终于一脸惊恐的大喊出来，“你们要干什么！”

小赵拿着亮的反光的锋利手术刀走过来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很好看。

“解刨，我们是专业的。”

其他医护人员也笑了，露出一口口洁白发亮的牙齿。

“吃人，我们也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