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猫

不知何时，楼下的单车棚住着几只猫。每当我经过时，总会看到一只，两只或者三只小猫在不知疲倦地玩耍。

放学后，小女孩背着书包，走到一楼的一个角落，左望望，右望望。

“妈，猫咪现在都不见了。”失落的眼神盯着某个角落。

“应该回到主人家了吧，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家。”我拉着她的手。

“好多天不见猫咪了，不知长胖了没有？”小女孩自言自语。

“别担心，猫咪也不可能都住楼下，你看，这几天都有台风，要是猫咪还在这里，那它就要受苦了。”

“我也想做只猫咪，多好。”小女孩的声音好温柔。

我的心一愣，“回家吧。”

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小鱼仔用保鲜袋包住，小女孩和我一起到楼下单车棚里喂猫。

单车棚一角，只见两个浅蓝色塑料碗放在地上，却不见猫的身影。小女孩学着喵喵喵地叫了几声，只有阵阵晚风徐徐吹来。小女孩把小鱼仔放在碗旁，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一只猫妈妈从脚边穿过，吓了我们一跳，它来到鱼仔跟前，滴溜溜一双眼睛望着我们。

昏黄的灯光下，背对着我们的猫妈妈喵喵地叫了几声。此时，不远处窜来两只小猫咪，黑白相间的毛，腹部间着黄色的毛，可爱的身子摇着尾巴。

我跟小女孩站在原地不动，一高一矮两个影子倒映在地面上。

“妈，猫妈妈又要生小宝宝了”

“为什么呢？”

“你看到猫妈妈的肚子很大了，是要生小宝宝了啊。”

猫妈妈的肚子鼓得像个球，走路缓慢，围着小猫咪慢慢地吃着碗里的鱼。

自从楼下有只猫咪，小女孩总是喜欢过去看看，好像看望老朋友一样。猫咪每天碗里总有一些好吃的食物，有时是鱼，有时是面包碎，有时是一些小虾。

刚开始，猫咪还有些防御，喂养的次数多了，猫咪把我们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每次走过，猫咪一见到我们，总会欢乐地喵喵喵地叫。两个月后，猫妈妈生了两只小巧玲珑的小猫咪。

楼下成了它们玩耍的好地方，一会儿淘气地爬到单车架上，仿如大人踩着单车去溜风；一会儿又钻到车轮下，露出个小脸蛋儿好奇地观察着；一会儿又在地下打着滚。几次，猫妈妈带着两只小猫咪坐在单车前面的篮子里，调皮的几根小尾巴伸出篮子外面吹风。你刚走过，它们呼地一下子跳到地面跟着抓迷藏。不由得让人想起老舍的《猫》：不管你多么善待它，它也不肯跟着你上街去逛逛。好几次，我们晚上回家，猫咪跟着在电梯旁。我们只好改走楼梯，猫咪跟着走楼梯，总不能把人家的猫孩子拐回家，这可是拐卖罪。我们只好快步重新改走另一边电梯，总算把它们给甩丢了。

后来，猫妈妈又怀孕了，还带着两只小猫咪。再后来，单车棚已难觅它们的踪影。

关于楼下小猫的事情，已渐渐淡完。某一天，当我正走过单车棚时，看到在原来的角落，有两只可爱的小猫在玩耍。也许，它们更远得正高兴，没注意到我。也许，我们早已成了无法用语言交流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