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奶白的水汽薄纱般笼着河面,温柔缱绻。空气里满是清清爽爽的味道,叫人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溱水河畔,荇菜依依,迎着朝霞,闪着莹莹的光。
只见,一只木船轻巧的划过缎子般柔顺的水面,朦胧间身穿蓝色华服的男子端坐其中。他眼神清冽,面上冷冷的,透着矜贵和孤傲。一双眼睛像是雪山上的冰凝成的,深不可测。他正凝神望着朵朵娇黄的荇菜。
“公子,你不是我们本地人吧?”
“我久住洛邑,近日母亲过寿,特地前来祝寿。”
“这附近我熟,冒昧问一句,令慈的名号。”
“萧家,萧夫人。”
“呦,原来是萧家公子。令慈真真是个良善的人。去年饥荒,上面不给粮,萧夫人搭了好多施粥棚,救了好多人的命啊,真是活菩萨啊!父老乡亲们都记着她的好呢!”
“哎,萧公子,我看您老看荇菜,准是不大了解。这荇菜,又叫水荷、金莲儿,它的茎白可食,夏日里,做肉汤的时候放上点,真是鲜美极了!我们邻舍的关关,做的格外好吃,那姑娘又漂亮有持家,谁娶了谁有福嘞!”
公子默默地点点头,又转头望向粼粼的水波,不知在想什么。
船轻轻的划过,留下圈圈轻纹。
“哎——关关,等等我,等等我”一个扎着双头髻的姑娘,匆匆赶上前面穿着亚麻色粗布衣的女孩。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真是个美人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身量苗条,胸部鼓鼓的,已初见美人的模样。
“桃夭,你呀,还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关关点了点桃夭的脑袋,“赶紧,一会儿还要给萧夫人送荇菜做肉羹,明天就是她的生辰了,我还得赶紧给她准备寿桃呢,好谢谢她这些年肯买我们家的菜,帮衬着我们。”说着,微微扬起的嘴角漾开了河上的莲花,温柔又甜美。
“公子,那个穿亚麻色衣裳的就是关关,家里虽然清贫些,但平日里和萧家夫人走的近,很得萧家夫人的喜欢。”
“可是‘关关雎鸠’的‘关关’?”
“正是,他爹读过几年书,起名叫关雎,小名是关关,乡里百家都喊关关。”
公子轻笑,轻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自己名君行,虽说此君非彼君,不过,真像君子求淑女。想什么呢?萧君行摇摇头,自己还真是有点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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