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就开始忙,不喜欢洗肉,洗了,不喜欢洗碗,洗了。今天农历二十九,家里来了很多人,过年要准备很多东西,包括杀猪。而今天就是准备杀猪了,他们都弄得差不多,饭也煮好了,一桌人围在一起吃饭,大伯和三伯坐在一起,饭吃一半的时候大伯正准备往嘴里扒饭的筷子搭在碗口转过去问三伯:你今天下去赶场不?,三伯嘴里嘟囔满了饭,边吃边说,:不去了。我坐在他们对面,看着看着就笑了,他们的样子还是哥哥弟弟的样子,很多年没见他们坐在一起吃饭了,以前见着了也不觉得奇怪,现在倒是觉得好不容易。当然,还有我爸爸!估计坐下来好好吃顿饭那都是他们儿时的事了,要是爸在的话,他们三人应该坐一起,同样红彤彤的脸颊,他们不喝酒,上桌就吃饭,偶尔客套的互劝夹菜,他们兄弟三人啊!
中午热的很,小美走了,你一直没来,是因为早上我跟你说不要开车来,过完年我去你么?我只是不想你刚开车就走这些小道,我说不让你来你就真不来了。烦躁的洗些衣服,懒的慌,不该放洗衣机里的衣服扔里面搅的一团乱。很热的时候看奶奶坐门口,她说她好久没梳头了,我就说帮她梳头,她闹着脱掉外套,乖乖的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扒开她头发,她用绳子捆起来,一圈圈绕开,细小的辫子滑到后背上,银白色的头发,散开了变成一条条的波浪,很像芭比的波浪卷。怕扯坏了她的头发,一边整理她一边跟我讲现在梳头都不容易,有时候手会抽筋,她就赶紧放在火炉上烤会儿再接着梳。她的头发很好看,现在很多年轻人都会去染这样的颜色,相比还是逊多了,这可是她岁月的颜色。她说以前年轻的时候头发很好,几年前剪头发卖了还卖了几十块钱哩。梳马尾的时候左手要用劲握紧后脑勺的头发,怕扯到她发根。即使再小心,从头到尾梳下来,梳子上还是布满了发丝。
梳好了用线头放好一圈圈绕起来,最后实在弄不好她接过去把头发拧成麻绳样卷在后脑勺那里有时候她够不着我就从她左手递到她右手去。等她准备绕线的时候原先圈在那里的头发要散落下来,还是被她捆在那里了。吃力的捆完了后我把她耳前的头发夹到耳后,帽子递给她,穿上了衣服,她把帽子拿在手里捡里面的头发,然后跟我讲,这是哪里的买的帽子,她把帽子戴上去的时候从上面压下来,额头的碎发就又被她压下来了,这时她又一根根把它塞到里面去。
我把手给她看问我的指甲好不好看,她笑着说好看,我把工具拿过来说要给她做指甲,她笑着说老了,做起来不好看。我用搓条慢慢帮她修指甲,她没见过这样的东西,一直都是用剪刀或是指甲钳,她说现在什么都有,就是怕没钱。有时候都是等吴忧回家给她剪右手指甲,她的手很糙,指甲有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她的手有些僵硬,总是要我好好握着她才不动,到她大拇指的时候,明明我要拿着她的手,她却反过来紧紧的捏住我的手,像是怕她悬在空中的手会掉下去一样。二伯在旁边来回两次的看着我在帮她修指甲,像是个好奇的宝宝,他的头发也白了,很早以前就见他一直带着帽子,不知道还有没有黑色的。
到地里去挖萝卜的时候,听到每辆车上来的声音,既想看又不敢看,每每听到上坡阻力变大的声音,就不用去看了,但是这一天都是这样子,我在屋里都听得见。傍晚准备晚饭,正去准备拿挂在楼梯旁的猪肝,一只黑色猫咪在用爪子勾拉过去往嘴里送,我哀怨的叫骂了一声,它爬上几个台阶,不顾着逃命,转过头来看着我,直到我愤怒的叫吴忧去打它,这才落荒而逃。到楼顶收衣服时刚好黄昏,没在家的时候看到好看的日落就想你在的地方什么样子,现在在的时候又在想你在哪里。吃饭的时候接到你电话,不是我接的,你说电话打不通嘛,这些都是挂了电话她跟我说的,又过了好久,她才又说你在街上,本来要来我家,但是事情没处理完。她像是怕我生气,可能看到我一直有点不高兴,但是又怎样呢?
明天三十,今年的最后一天,每年都在等这天,又最讨厌这天。可能是要奔波的日子又要到来,刚见到的人又要分开,但是那又如何呢?
2018.2.14 星期三 阴转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