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父亲自制的摇椅上,我仰望夜空,稀稀拉拉的几个星星,还有未到正圆的月亮,忽的想起了李白的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我问侄子,学过这首诗吗,他笑着说学过,便跑开了。
我凝视着那月亮,思索着,小时候的李白也是这样望着它,如今已经多年,我仍然望着它,李白已去,我也正走在那条路上,但,为什么,月亮,你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呢。
母亲说,孩子们想去村里的体育场玩,我说,我也去。
我小时候村子里的学校,早就翻盖多年,成了今天村里的文化活动中心,墙壁上画有宣传壁画,上面写着团结友善等字样,因是年画的样式,所以显得古香古色。
偌大的广场铺满浅红的砖,广场上有些体育器材,有几个孩子在广场上玩耍着,更多的是一些妇女们在广场上跳着广场舞,就着情歌。
“慧她娘,你今天真的六十七啦!”一个扯着大嗓门的声音喊到。原来是任姑。
“我可不是六十七啦。”娘回应到。
“我以为我比你大十来岁,才比你大三岁啊!”
“你说说,我可成想不到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任姑惊叹到。
“任姑,你多大了。”我问到,虽然能算出来,但还是想问问。
“我都七十啦。”任姑两鬓已经发白,但胜在身体健康,精神很好。
我看着这个从小揪着我的耳朵,说我有福的乡村赤脚医生,她都七十了,岁月真是不曾饶了任何一个人,我还记得小时候得急病,半夜敲开她家门,就像在眼前一般。
时光啊,你都去哪了。
“小季,你啥时候回来的。”母亲招呼的两个人迎面而来,热情的向我打招呼。
是两位婶婶,我热情的与她们回话,说我今日回来的,明天就回。
这两位婶婶脸上的皱纹竟那么多了,不似当年。记得当年她们与母亲打牌时,是那样的意气风发,眼睛散发着神采,就如昨日一般。
又遇到了兵嫂,提及她的儿女,一个已经上了高二,一米八的个子,小的女儿个子也快追上她了,我不仅唏嘘,这不是前两年那个瘦瘦的,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吗,怎么忽的长这么大了。
我抬头望了月亮还有这欢快的人群,就着这你侬我侬的乡遥情歌,旧时相识的人已经头发斑白,新的一波孩子不曾相识。
这还是我长大的乡村吗。是,又不是。
在路上,我思索着。
明日我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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