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成为一个问题女孩,却一直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这是上初中的我写在课本扉页的一句话。已经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的,但它的确在一瞬间袭中了我。以至于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
从小到大,我应该算是我们那一块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好,性格好,似乎从来不会违背父母意愿去做什么事。尽管有时候,作为孩子,总会有一些孩子的需求与愿望,但想到爸妈不容拒绝的语气也无法开口。
我不能去同学家里写作业,不能放学后不马上回家,不能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也不准看没用的课外书。这里在他们有限的认知里做一个好孩子的标准。所以这些,只要他们不准,我就都不做。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父母对我而言,更多的是束缚,越长大,越觉得没法沟通交流。那时候日记里写的最多的就是要好好学习,考出去。与其说是追求梦想,不如逃离来的准确。逃离这样一种不自由的状态。
后来如愿以偿,去了离家两千里外的地方,在前所未有的自由之中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我承认父母的确严厉又刻板,但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隔绝的。回想起这么多年,他们的爱是藏不住的,但只是方式没有那么妥当而已。
距离有时候是个很好的东西,因为看不见,所以有些记忆会变的格外的美好。于我,不再觉得父母难以理解,于父母,也不得不学会放手。于是很久以后的我们,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起曾经。
“那会儿你们管的可真严啊。”
“要不是管的严,你能学习好吗?”虽然知道妈妈说的不怎么对,但我还是笑着附和,有些时候,没必要和父母去较真,争个对错。以前的我不敢辩驳,现在的我舍不得辩驳,光是看一眼皱纹与白发就舍不得再去追究从前。
“你不知道,我其实还早恋过呢。”
“那你成绩倒是没受影响。”妈妈突然笑着说。我原以为她会很震惊,可能会说,怪不得没考上更好的学校,或者追问我什么时候跟什么人之类的。但她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有一点早就知道了的意味。
时间越往后走,耿耿于怀的事情也会在岁月的冲刷中变得无足轻重,那时候在日记中咬牙切齿的写下想要逃离在真的逃离以后却不太记得初衷了。曾经天真的以为自由就是自由,后来也发现没有束缚的自由算不上真正的自由。在我长大以后才逐渐理解了父母,而这份理解来的并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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