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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父母通一次电话,有的没的聊一会天。

我说,现在天一黑,前楼后楼都是满满的灯火,就从没见过小区住得这么饱满过。
父亲说,不就得这样吗?小区满着,房子都活了。哪像疫情之前,天黑得再透,也看不到有几家人回来,冷冷清清的,没多少人气。
我说,这是防范疫情的需要啊,现在有多少人已经待不住了。
母亲说,真是不一样了,现在电视二十四小时有节目,手机让你们一刻不离的拿在手里,信息每一分钟都在更新,都可以了解,这样都待不住,那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在二十年前三十年前的日子里,我们都是怎么度过的?
很难想象了。
三十年前,我还在生养我的南疆县城,虽然只有几万人口,但在县城一万平方公里的地域上,县城就是繁华想象的尽头。
县城有不到十位数的楼房,有一只手数的过来的主街道,有供销社,有百货商场,有影剧院。这几项,都是县城有别于村镇的代表。
餐馆不多,大体简陋,但每一家生意都足够兴隆。去餐馆吃饭,往往是一个人身份的代表。
其他呢?有当地最多的车,有几家录像厅,有歌舞厅,甚至还有咖啡馆和现在看来似是而非的酒吧。当然,少不了几家照相馆。
夜市?毫无印象。
但一周一次的县城大巴扎,却总能汇集全县最多的人流。

潮流的服装是不存在挑选的,裁缝的职业总是能受到追捧。电影里电视里画报里人们的穿着,就是流行的样板,感觉每个裁缝店和每个裁缝,都有自己固定的顾客人群。有一家做出了一个新样子,一周后,县城的很多人就都能穿上。
除了上班,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很难说清。
对于我,饭馆咖啡店酒吧的消遣不在生活之内,夜晚,几集没有选择的电视剧是绝大多数人的娱乐主流,影剧院并不是每天都有电影,打牌,看书,读报,聊天,待着,就是这样,也没谁觉得难熬。
其实,对于父母,很多时候,夜晚加班工作,也是他们的生活。孩子们要好些,简单的捉迷藏和官兵捉贼,都可以喧闹一个晚上。
有什么呢?三两步出了县城,有河有水有树有草也是消遣,天黑之后,除了各家的灯火,全城就没什么热闹和喧嚣,除了家里的灯,安静一片。
信息就是电视和县城的广播,除此之外,家长里短的热闹,都是在口与口之间相传。没什么秘密,走过来,走过去,除了熟脸,还是熟脸。
无所谓枯燥,无所谓无聊,每个人占一个位置,自自然然的,用每个人的生活,搭建出一个独立的世界。
过去了,就没办法重复。复杂了,就没办法简单。
我们可以想起那时候,但却回不去。
我们羡慕那时候的纯粹,那时候的我们,羡慕现在的丰富。
在家里,想起过往,却还是放不下手机。感慨万千,却还是静不下心来。
我们走得太远,远得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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