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辞|与你并肩

文|珺秀行

                                〖一〗

“木兰，你能不能别练剑了，你的嫁妆准备什么时候绣啊？”母亲早上起来做饭看到二女儿又在院子里练剑，摇摇头。

“娘，不会耽误的，还有一年呢，肯定能绣好。”木兰一套剑法练完收了招式。

“你不能收收心，别总往外跑了，在家里绣绣花？不然将来嫁人了，你婆家该不高兴了。”母亲看着这个女儿就头疼。

从小就没有一点女孩子样，喜欢舞刀弄枪的，每次让她织布绣花都愁得不行。

幸亏是小时候就定了娃娃亲，否则，还真是担心她嫁不出去。

“娘，我去洗脸！”木兰对母亲做个鬼脸就回屋了。

娘的话，她一点也不担心。绣嫁妆这种事，太难了。她想好了，只绣一个盖头，其他的她都已经求姐姐帮忙了。

赵生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性子，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二〗

木兰从家里出来，就听到村里的人在三三两两的议论，说可汗要征兵了。

她一溜烟地跑到村头，布告前已经挤满了人，用力地挤到前面，一双大眼睛在布告前搜寻。

“赵生”木兰心里一颤，他要上战场了吗？正要转身，却在末尾看到了“花弧”，木兰睁大了眼睛，怎么父亲也在应召之列？

父亲已经到了不惑之年，身体也不好，怎么能上得了战场呢。

木兰挤出人群，往家走去。她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生命中两个重要的人都要去战场了。

“木兰”木兰正在沉思，听到有人喊她，抬头就看见赵生站在她面前。

“木兰，我要去参军了。”赵生看着她，眼里都是不舍，本来再有一年，她就要成为他的妻了，现在自己要去从军，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赵大哥，我都知道了。我爹也在应召之列，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身体也不好，怎么能去呢？”

“是啊，可可汗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啊！人数是定下来的，一个也不能少。”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只要人数对，上面应该不会非要我爹去吧。我可以替爹去啊！”木兰激动地抓住了赵生的手。

赵生红了脸庞，哎，她这个性子。“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战场？”

“我打扮成男人啊，你看，我也没比你矮多少。”说着还用手在两个人之间比划，确实她个子不低，到了赵生的鼻尖。“再说，我的武艺你不知道吗？真打起来，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可是木兰……”

“赵大哥，我主意定了。爹年纪大了，弟弟还小，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能看着爹去送命无动于衷。”花木兰定定地看着赵生。

赵生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是娃娃亲，木兰的性子又跟男孩子似的，两个人一起长大，也没有什么避讳。他知道她的性子，要是打定主意，谁也拉不回来。

                                〖三〗

“爹，娘，我要替爹去从军。”木兰回到家就找到父亲。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上战场？”花弧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激动又开始咳嗽了。这些年，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可他也不能让女儿去。不说军营里都是男人，战场多残酷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爹，我女扮男装就行了，你看女儿这长相，只要穿上男装，没人会觉得我是女人。不信我去换来给你们看。”木兰冲到卧房去换衣服。

很快，花弧就看到一个英俊的少年郎站在自己的面前，女儿长得英气，又总是往外跑，皮肤黝黑，穿上男装活脱脱一个后生。

“爹，怎样？”木兰向父亲抱了抱拳。

“不行，你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不能这样任性。”木兰心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爹，我都跟赵大哥说好了，他同意了！”

“赵生也让你胡闹？反正我不同意！”花弧抬脚往外走。

木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爹，女儿知道你心疼女儿。可是爹，你的身体，自己没有一点数吗？你要是回不来了，我们咋过啊？我的武艺您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再说了，我和赵大哥一起去，还有个照应。”

花弧顿了顿没有说话。

                                    〖四〗

“赵大哥，我们走吧。”木兰一身男装，背着小包袱跟赵生汇合。两个人策马扬鞭，去找大部队了。

两个人跟随部队千里迢迢来到边关，一路上两个人配合默契，发生了几次小型的战斗，都化险为夷了。因为战斗英勇，赵生很快就被提为小将领了。

木兰对外是他的异姓兄弟，顺理成章地成为他帐前的亲兵，身边的亲信。

两个人在军营里相互扶持，上战场把后背交给她最放心。

还记得一次战斗中，赵生被敌军围攻，正在杀敌，木兰发现他被敌人瞄准了。

“赵大哥，小心。”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烧杀声里。她纵身挡在他的身前，他没事真好！

“木里……”赵生红着眼眶，看着她倒在自己面前。

赵生把她抱回自己的军账里，给她处理伤口，这些年，她的伤都是自己处理的，赵生已经很熟练了。

幸好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木兰，你怎么这么傻？”

“我傻？我最精了好不好？你平安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木兰冲赵生眨了眨眼睛。

赵生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背过身，抹了眼角。“你睡一会，我去给你拿药。”

                              〖五〗

征战十二年，大败敌人，终于可以回到家乡了。

“阿生，我们要回家了。不知道爹娘，阿姐，阿弟他们都可还好？”

“他们一定在盼着我们回去呢。”

“嗯”

“木兰，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回去我们就成亲吧。”

“嗯。”

可汗要封木兰为尚书，她谢绝了，表示要回家侍奉父母。开什么玩笑，她还要回去成亲呢。

放跑了木兰，可汗对于赵生的请辞就不开心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回归乡野，难道怕我卸磨杀驴吗？

“赵将军，是一个孝子，你要尽孝也不是非得回去嘛，把你父母接到都城来，共享这荣华富贵不是更好。”

“可汗，臣……”

“就这么定了，把你父母接来，本汗再给你保一门亲事。”可汗摆摆手让赵生下去。

赵生扑腾跪在地上，“可汗，臣自幼定有亲事，如今她还在等臣。”

“哦，那你便回去成亲吧，我再赐给你一个做妾。想必那女子年龄也不小了，你不能让赵家无后吧。”

“臣……”

“下去吧。”赵生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可汗的脸色，他闭上了嘴。回去给木兰好好解释，希望她能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