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的某一天】九月匆匆,人间十年。
九月匆匆。似乎很难有完整的一星期会是心平气和的。先是摸底一试彻底烂掉,海军的谈话自不必说,还有更大的压力。然后是运动会,也算是为班级出了力,得到两叠纸巾,一盒牙膏和一块透明皂。最终全校第四,前三名都是体育生班,大家高兴的把白色的帽子扔向空中。
接下来老缪的生日。17岁了,我的老同桌。喝酒的时候过猛了,靠在两哥身上动弹不得。老大说,明知道不能喝,逞什么能啊?喝完酒去学校球场打球,高一某个班级在练舞蹈。小维戴上眼镜去看女生,回来对我们说,不行不行,也就50块的价......
之后是柏为的生日。吃完饭后把我单独叫出来谈心,以为我误会他了,看他哭很难受。他说他现在开始努力了。我说,这是好事啊,也该努力了,颓废的够久了。他看着我笑。我还他一个微笑。恩,18岁了,不要再哭了。
然后的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烦心事。阿黄推荐我听张悬。蛮合口味的声音。小孩子说心情不好的时候要自己安安静静的调整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应该做的事上去。不要对不起父母。小孩子很孝顺。记得初中时老师讲《论语》,讲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时,我们都乐了。觉得这有什么的,别人不了解你就不了解,有什么可生气的。后来发现,孔子是对的。静下心来想想的话,其实所有的不开心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心里的不平衡,所以才有了情绪。而不平衡感来自于主观上认为的付出与收获的差距。而这差距在不同人的角度是不同的。人绝对不可以绝对坚持自己的标准,更不能以此悬的。小孩子说,因为太在乎,所以放不下。
话扯远了。10月的第三天,两哥生日。第四天,顺利病倒。两针吊瓶。药物刺激血管,左手麻痹两天。于是才感到身体很重要。身体是自己的,没必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段时间总会做梦。怕是累了的缘故。君君最近很是倒霉,因此也很郁闷。一晚的课间他趴在阳台上看对面马路上车来车往,低声对我说:看这条路,没有人烟,一定很寂寞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我想一定很忧郁吧。
有冰激凌和阳光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的时光已经消失在三年前的某个下午。一去不复返,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和老大老毕去看《太阳照常升起》。看过之后只是安静的离开。终究没有了两年前的心境。想想我们都丧失了童真。记得老毕曾在写作文时故意把童真写成童贞弄的全班所有男生的一部分女生笑的不行。不知道现在还笑不笑的出来。
今天中午和阿黄去同仁遇到了泽。都还记得初四灿烂的阳光。后来谈到《挪威的森林》,泽说他班有女生问他觉得渡边爱直子么?泽问我。我答不上来。泽说,他们三个人是社会之外的圈子,不被社会接受也不接受社会。我说,或许是种寄托吧,心灵的。泽认可。记得阿黄读过之后对我说了很多感触很深的话。死亡与新生。是一种寄托。是一种追求。我不知道逸对此会有何看法。如今散落在天涯,早已想不起当年的儿歌。
运动会散场的那天,和同学上网的路上听到有人叫我。看了好一阵子才认出来是洋。黑色的摩托车黑色的衣服,懒散的靠在秋日的阳光里。刚刚抽完关昊的中华,我嘴里叼着的是刚刚买来的Malboro。洋看看我,说,你怎么样了?我想想回答道,凑合着生活。想想四年前的好学生,想想三年前站教导处的日子,再看看现在嘴边的温度。生活是越来越颓废的。我问洋,你在等人?他说是,在等一个朋友。我说,恩,那我先走了,同学在等我。他说好,那再见。然后在网吧的无烟区恍惚的消磨了两个小时。散伙之后去找维佳,他在隔壁的网吧上网。到了之后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女朋友Z已经先回家了。我靠在旁边的座位上继续吸着余下的Marlboro。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根。我说,不要颓废。他说,怀念曾经的日子。我说,是。他沉默。第二根的时候开始咳嗽了。于是我扔掉了所有的烟,转身离开。回头看他对我招手,我点头回应了一下,对他做了个口型:我戒了。然后看见他对我微笑。
出门之后是九点的南湖。路灯算是明亮,风很冷。我沿着南湖大路向西走着,看见了和金荣,刘践实,维佳一起夜逃的日子;看见了柏为,老缪笑着的脸旁;看见了四年的时光在我面前渐次走过:泽,逸,阿黄,天,航,范......还有那些散落了的你们,还有曾经的F,还有跳起舞来很好看的二十三班的不知道名字的小女孩......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以及即将熟悉的面孔,对我说:你我都是过客......
英贤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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