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雨季

17岁那年，青春期的我正式荣升为高中生。

可等待我的不是梦幻般绚丽的高中生活，而是一场17岁的雨季。

我淋湿了，差点以为自己再无容身之地，

但最后挺住了，没输！

1.

我出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父母都是无权无势的种地之人。

初中在镇上就读的，当时班上50多号人中就10个考上高中，而我有幸成为这十分之一。

本市有8所高中，我考上的高中虽然排名倒数第二，但当时想着能考上高中，就有机会上大学，还是心满意足的。

等熬过一场漫长的暑假，终于迎来了高中的开学之际，心心念念已久的高中生活开启了……

高一，我被分在6班。

班上同学都原来就读于不同初中，他们给我感觉是：

个子高挑，身体发育成熟，有高中生那样，特别是从市区来的同学打扮还特别时髦。

而我个头偏矮，身材纤弱，再加上长着一张娃娃脸，整体看起来像个小学生，包括穿衣打扮也特别土，显得不太入流。

这让我陷入自卑中，生怕自己处不好同学关系。

但无论怎样，我一直告诉自己：“庄晓菲，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可没想到开学第一天，我就闹出一场“笑话”……

2.

走入这个新班级，我选第一排第一张靠窗位置坐下。

而我同桌是一个走读生，她单眼皮，肤色黝黑，谈不上多好看。

后来从聊天中得知，她叫陈艳青，之前在本所高中附近初中就读的。

我把友好和善意向同桌和盘托出，很想赢得她对我的好感。

因为这么多陌生的同学，同桌是我第一个接触的，不出意外的话，我俩以后接触是最为频繁。

可这些都是我以为……

到开学第一节晚自习课，遇见了我们的班主任，他是一个油腻男，年纪偏大，姓姜，大家都称他老姜。

老姜让我们一一登台做自我介绍，彼此互相认识一下。

陈艳青是第一个登台的，她嗲声嗲气的样子很招人喜欢，一番简短自我介绍赢得班上同学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就是我登台了，我在心里酝酿已久，想着给大家留下一个良好的初次印象。

可天不遂人愿，不知道这天晚上太过紧张，还是太想表现自己，我上台阶没踩稳，身体失去平衡，冷不丁摔了一个“狗啃泥”。

恰巧摔在靠近讲台的“飞机坐”一旁，而坐在此位置的正是陆逸尘，他刚被老师选为班长，因为他中考成绩位列我班第一名，而且外形也很突出。

陆逸尘和陈艳青曾是初中校友。她亲口告诉过我关于他的往事。

以前在初中，陆逸尘就是风云人物，他长得很帅，同学们都说他像明星欧豪，是那种平时很会玩，但考试成绩依旧光鲜夺目的高智商学霸。

看来这种男孩子，必定会成为很多女生仰慕的偶像。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我不觉得身体有多疼，而是我抬头的那一刻和陆逸尘的目光对上了，让我记忆犹新。

当时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未来总有一天，我的成绩一定会超过他的。

而这时候，班级里有个女生率先笑出声了，接着引发一连串笑声，我知道这个为首的女生叫陈瑶，她们正笑趴在地上摔得很狼狈不堪的我。

班级里哄堂的笑声，让我面红耳赤，我能感受到带有一股恶意，就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当我踉踉跄跄站起来，走到讲台上，面向全班同学完成自我介绍。

记不清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那次我没有像陈艳青一样赢得掌声，那股恶意的笑还在延续……

青春期的我心思特别敏感，本来觉得自己发育不好，加上这次“摔跤事件”，我内心变得多愁又敏感。

于是，我愈加笃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能在班集体中发光发热。

3.

当我飞奔回座位时，陆逸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回到座位，他朝我露出痞痞的笑。

我清楚自己内心坚定目标：总有一天能在学习上赢他一局。

同桌陈艳青打量我几眼，她也带着一层诡异的笑。

直到下课，陈艳青问我：“陆逸尘很受女生欢迎的，你是不是喜欢他，所以故意摔在他面前，想引起他注意？”

她这么问我，这让我很抓狂。

照她这么说，我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孩，上高中第一天，就想着勾引男生？

我强忍着愤怒，没回答她“是”，也没回答“不是”，只是镇定地回怼她“无聊”二字。

可这事还没完……

因为陆逸尘本在我班是耀眼的存在，他又因为个子高，长相帅气，被选到国旗班当旗手。

这下他的名气在整个高中都传开了，有很多其他班级小女生都视他神一样存在，还纷纷打听他的私事。

可肥水怎能流入外人田？我班几个原来在市区初中就读女生早就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勒！

尤其是为首笑我的那个女生陈遥，对陆逸尘盯得甚是紧。

陈瑶每次回宿舍，就喜欢把“陆逸尘”三个字挂在嘴边，恨不得把男神含在嘴里。

每逢和小姐妹聊起陆逸尘一点一滴，她准会满脸春心荡漾，说得汹涌澎湃。

要说班上和陈路遥最好的，就属董佳佳了，她们原来初中一个班的。

陈瑶和董佳佳长相都偏于成熟，两人都挺爱打扮的，不爱学习。

陈瑶家里都是有背景的人，不好惹。

而董佳佳，父母是经商个体户。为了在这所高中就读，她父母出了不少钱，通了人脉，才帮她获得这个机会。

现在她们俩又安排和我一个宿舍，所以我时常听到她们之间对话，以上的信息量，就是我无意中获知的。

有一次，在宿舍，已经关灯了，我躺在床上听到她们之间对话，不禁毛骨悚然。

董佳佳说：“瑶，要是有个女生和陆逸尘交往，你该怎么办？”

陈瑶：“我会搞死她，让这个女生在这所学校混不下去。”

我听出陈瑶的语气很凶，恨不得要把那个女生吃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想起陈艳青暧昧的问话，一想起陆逸尘的笑，突然觉得好瘆人啊！

虽然不敢往交往方面乱想，但总觉得与男生保持距离才是在学校的生存之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王道。

4.

在高中，我身体发育不良，而陈艳青长得并不漂亮。

因此，我们两个没有受到很多人关注，所以，我们也更喜欢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两人你追我赶，在成绩方面暗自较劲，也都想从优秀的成绩中找到那份存在感。

我擅长文科，而陈艳青更擅长理科，理科更能拉高分。

前三次月考成绩，我都输给她。

不过，每次月考成绩排名，我俩都未掉出班级前5名，而第一名永远是陆逸尘，他数学成绩总会接近满分，这给其他学科成绩拉了不少分。

马上轮到期中考试了，我想自己总在理科成绩上“栽跟头”，这次复习，就把心思全放在做过的数学错题上，想着力挽狂澜，逆风翻盘。

庆幸的是，这份数学考卷上的考点都是我复习过知识点，凭着记忆，稍微变通一下，我就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作答。

考完试第三天，老姜在班级里公布总成绩排名。

当他在班级里慷慨激昂报道“陈艳青第三名！”

我想好家伙，老师还没报到我，难不成同桌这次又要赢我一把……

这时候，老姜说先公布第一名，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齐声喊出“陆逸尘”的名字，特别是陈瑶呼喊“陆逸尘”的声音特别尖锐，像一位为明星欢呼的粉丝，都恨不得替老姜说出这三个字。

老姜朝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神秘地公布道：“这次第一名是一位女生，她就是庄—晓—菲。第二名才是陆逸尘。”

听到老姜一字一顿念出我的名字，全班同学齐刷刷看向我。

我还清晰地听到陈瑶吐出一个“切”字。

名列前茅让我兴奋不已，感觉人生已经到达高潮，可又有点诧异，因为我居然抢了陆逸尘的风头。

这次陆逸尘输给我，他也是出乎意料的。

当下课后，他故意经过我座位，傲娇地说：“庄晓菲，你很行哦！深藏不露哦么，这次我甘拜下风。”

听了他的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老实说，我还陶醉在刚才高光时刻的喜悦中，因为这让我对未来的学习更有信心。

没想到同桌陈艳青突然来了一句：“班长，下次我考试排名超过你，你也这么崇拜我一次呗！”

陆逸尘冷冷一笑，说道：“在这个班上，我只愿做这一回老二。”

这话怼得陈艳青很失落，很无语。

陆逸尘一直是班级里高傲的存在，而他这次向我说出“甘拜下风”这四个字，实属难得，而这一幕刚好被陈瑶她们看见了……

5

那天晚上我像打了一场胜仗似的，做任何题目，都特别带劲。

当晚自习结束钟声一敲响，我们都要回宿舍休息。

外面天色灰灰沉沉，秋意挟着一股寒风刺向我的心骨，冷得瑟瑟发抖，我不禁打了几个寒战。

而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晚上。

我回到宿舍，刚坐到自己床上，准备洗漱睡觉。

可陈瑶却凶巴巴地望向我，恶狠狠地说：“考第一名有什么了不起，还甘拜下风了，你以后识趣点就不要抢陆逸尘的风头。”

考试本来就凭实力一逐高下，我到学校不奔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初衷，还有什么其他奔头？

虽然陈瑶比我高了半截头，还长得比我成熟，但她的话戳中我的软肋。

我也毫不畏惧说：“我是凭本事考第一名，来高中就是读书的，不是来混日子的。”

听完这话，陈瑶的手指恨不得戳到我脸上，气急败坏地说：“好你个庄晓菲，居然说我来学校混日子的，老娘就是来钓凯子的，也比你这心机重的女人强。”

我虽然愤愤不平，但也懒得理她，不想再和她纠缠不清。

可陈瑶偏偏和我较上劲了，还不忘取笑我：“庄晓菲，你开学第一天就耍心计了呗，本想摔在陆逸尘怀里，可没如愿，摔成四脚朝天的乌龟……”

陈瑶话音刚落，就“哈哈哈”放声大笑，看来欺负我，很让她发泄情绪啊！

陈瑶这番颠倒黑白的荒谬言论，着实把我气得够呛，我愤怒地朝她说：“滚！”

这时候，董佳佳也站在陈瑶身后，来给她撑腰，这黑压压的气势逼迫着我无法反抗。

接着，她们俩故意把我的蚊帐扯坏，用脏扫把扫我的床铺，把我干净衣服扔在垃圾桶里……

眼前的一切是不堪入目的，而不堪一击的我，眼泪直流。

董佳佳看到我流泪了，拉着陈瑶说：“快看，心机婊还会装可怜呢？”

两人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模样，笑得神魂颠倒。

宿舍里其他女生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参与其中。

那一晚，我的心里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脑海中只装着一个字“恨！”

6.

后来，我被两人欺负的消息在班级里不胫而走，而陈瑶和董佳佳本来就是“交际花”，班上有很多“哥哥”“舅舅”“叔叔”。

所以在她们俩的拉拢下，班上有很多人对我竖起敌意。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上课心不在焉，无精打采，班主任老姜找过我谈话，想问个究竟。

当我把心中所受的委屈全盘托出，老姜就找了宿舍里几个女生以及班上同学作证，来辨别真伪。

而她们的口径几乎是一致的，都说“错的一方是我。”

犹记得老姜语重心长对我说：“班上这么多同学说你不对，你就要考虑一下自己存在的问题，知错就改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里拔凉拔凉，目睹我遭受暴力的舍友，却能歪曲事实，而没有眼见为实的同学，也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为此，老姜还让我写一份检讨书，让我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

我在检讨书上写下：难道我错在考班级第一名？难道我错在摔了一跤吗？

老姜只会对我说：“错了还嘴硬，少数服从多数。”

而老姜是班主任，他的话在班上有一锤定音的作用，我就被他武断扣上了“有错一方”帽子，恐怕摘不掉了。

连班主任都这么说了，我就是活该被diss，班上有越来越多同学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碍于陈瑶这伙人的势力以及老姜发过的话，包括我的同桌陈艳青也害怕惹是生非，故意疏远我。

后来的高一生活，形单影只的我，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心如一潭死水。

这期间，包括陆逸尘也冤枉我，他说：“我听陈瑶说你那次考了第一名，就在宿舍出尽风头，还说要让我永远当班级老二……”

我听不下去，遏止他：“闭嘴，信不信由你。”

陈瑶看到我对陆逸尘这么说话，她就在他面前装委屈：“你看她说话就这么狂！那晚，我就是看不过去，才劝了她几句。”

陆逸尘还想充当和事佬，他说：“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为这事大动干戈。”

他还不忘添一句：“其实，我挺乐意和庄晓菲一比高低，看下次谁还能占据榜首？”

7.

陆逸尘说要和我一比高低，可一想到我尽最大努力，就算取得班上最好成绩，也会受到别有用心之人打压，就会心灰意冷。

在这个班级中，我没背景、没有钱、没身材，原本以为成绩好会赢得同学尊重，可哪里比得上那些会见风使舵，左右逢源的人？

再想想当初来高中，我的初心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也曾经试着沉住气，调整学习心态，做好每天的功课。

可后来，每当我投入学习中，甚至下课后还在埋头苦干，就会听到有人会对我说别扭的话。

同桌陈艳青说：“你这么拼，要是比我还考得差，那可真说不过去。”

我置若罔闻，依旧埋头苦干。

是的，后来几次大型考试，我都输给她。

不！我排名都快倒数了，而陈瑶和董佳佳是每次都会包揽班上的倒数两名，我就比她们好那么一丢丢。

每当我脸上无光回到宿舍，陈瑶准会冷嘲热讽道：“姐妹们，快看！‘名牌大学高材生’回来了……”

董佳佳在一旁附和道：“我看是谁，原来是‘假正经’啊？她这么卷，迟早要把自己卷死啊？”

这两人平时就喜欢在宿舍拿我开涮，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

因为习惯她俩的冷嘲热讽，我会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我不敢做出任何反抗，因为反抗只会引发她们对我行为上的暴力，到时候老姜只会说错的一方只会是我。

但这种日子真的很憋屈，我曾无数次在白纸上写着“逃离”二字，可每次困在学校这个“囚笼”中，内心苦苦挣扎……

我也根本不敢把学校发生的校园欺凌事件告知父母，他们无权无势，那又能怎样，只会徒添他们的担心和烦恼。

就算他们在班主任面前为我申冤，在势利的老姜眼中那么多人就欺负你一个人，说明错在于你，而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少数永远服从多数。

8.

到了本学期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我想彻底放纵一回，因为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期末考试3门主科：语、数、外，我就在考卷上写了自己名字，其他一个字都没写。

还有几门副科，我也依旧这么做。

不过，副科中的政治科目是班主任老姜教的。

我就在政治试卷上公然写下“愿一切暴力不要因为人多势众而被称作正义。”

对了，我也在政治试卷上签下自己大名，还是有种𠄘认这件事就是我干的。

期末卷子老师还没批完，我就被老姜喊到办公室，他训问我：“这一学期苦读是为什么？为什么做得这么荒唐？”

荒唐？真可笑！

我说：“姜老师，当初我是怀抱梦想而来的，也考过班级第一名，可成绩好并不能证明我是一个好学生，你只会说少数服从多数。”

听完我的话，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齐刷刷看向老姜，老姜其实内心很慌，可还是佯装镇定地说：“你这给我瞎扯么！我什么时候说少数一定要服从多数，没有发生的事，别乱说。”

他这番无稽之谈，也不知道他高中教师资格证是不是开卷考来的，只怪自己遇人不淑，我敢说这话，也做好最坏打算，下学期大不了辍学，不上了。

这次因为我的极度不配合，我的总成绩都被陈瑶和董佳佳耍老远，而老姜带的这个班总体成绩更是喜提全年级“倒数第一”。

9.

老姜因为带班不力，他也被校长喊去讲话了，校长还重点问及我的事。

老姜就喊陈瑶、董佳佳、我到领导办公室，一同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路上，老姜还刻意提醒我说话乖巧点，下学期他还会担任我的班主任。

而陈瑶和董佳佳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都等着看我再次出丑呢！

没错！在老姜面前，她俩永远是“正义”的一方。

可真没想到竟牵扯出一个惊天秘密，难怪老姜总会说少数服从多数。

我们一同来到校长办公室后，

校长先问我：“庄晓菲，我看过你之前也考过班级第一名，这次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校长，我被同学欺负了，但班主任说少数服从多数，所以错的一方一直是我，我很憋屈，这次是我的发泄。”

校长又看向了老姜：“姜老师，陈瑶和董佳佳是你班的吧，我看了一下她俩成绩一直不忍直视啊！真不知道她俩怎么升上高中的？”

老姜说：“没办法，她俩智力就达这个水平，我就算拿鞭子抽，她俩也跑不快！”

校长顿时严肃起来，急忙说道：“这绝对不行，到高二还要经历小高考，我看她俩过不了小高考十之八九，在学校也是浪费时间。”

老姜听懂校长的意思，他说：“这两个小丫头还年轻，她们在学校又没有犯什么大错，离开学校，她俩又能干什么？”

校长说：“可小高考的规则就摆在那里，你也是知道的，这不是我能说留就留的。”

董佳佳一听高二还有一个小高考，以她混日子的水平是肯定过不了关，更何况她不是一块学习的料，那迟早会被劝退，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高一岂不就白上了，要知道……”

陈瑶反正一脸的无所谓，在哪都是混日子，爱咋咋的。

10.

期末考试结束后，班主任都会组织开一个家长会，我没告知父母，所以他们没来，我也不希望他们来看我出丑的样子。

而陈瑶的父亲来了，董佳佳的母亲也来了。

一场好戏开场了……

家长会还没正式开始，董佳佳母亲就走上前质问老姜：“姜老师，我女儿成绩这么烂，通不过高二小高考就被劝退，高一不就白读了吗？”

老姜摸着后脑勺，想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这还没到高二呢？小高考谁会被淘汰还没有定数呢？”

董佳佳母亲一听这模棱两可话，愤怒地说：“这所学校都排名倒数第二，我女儿在这个班上，总是排名垫底，不淘汰她，还会是谁？”

在众目睽睽下，老姜不假思索接上一句：“那你女儿过不了小高考，只能被劝退。”

“你就一句轻飘飘劝退？”董佳佳妈妈气急败坏地问？

她又火冒三丈地喊出：“姜峰，我供女儿读这所高中，就找你花了30万，你说由你来打点人际关系。当初我也跟你说明佳佳具体情况，你是怎么打包票的，上这所高中，我女儿一只脚就迈入大学？现在怎么不算数了？”

听到这一则重磅消息，全班家长一下子炸开了锅，都在底下议论纷纷。

姜峰还是死鸭子嘴硬：“董佳佳妈妈，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编造谎言？”

“你要证据？”董佳佳妈妈说完，就指着陈瑶的爸爸，面向全班家长，不管不顾介绍道：“这位男士是姜峰的亲弟弟，他叫陈隆，跟他妈姓的，我女儿初中和陈瑶玩得好，就是通过陈瑶关系才认识姜峰的，才花大价钱来到这所学校的。”

如果姜老师还想要确凿证据：“我有咱俩之前的聊天截图，放心都保存着呢？”董佳佳妈妈语气稍微柔了点。

姜峰被吓到了，他和陈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在场每一位都盯着他俩看。

我看姜峰和陈隆不愧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尴尬时摸鼻子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这下我也明白了，原来姜峰是陈瑶的大伯，难怪她在学校这么招摇，姜峰都不会说她几句。

姜峰看到自己被实锤了，开始认怂了：“董佳佳妈妈，有话我们下了台面说，没必要这样的。”

而底下的家长彻底不淡定了，有家长说：“严查这件事！”

有家长说：“我不放心把孩子下学期还交给姜老师。”

我还听到有个家长在议论：“这个班有过一个考过第一名女孩，听说这次期末考了垫底，原来庸师居然为了自己亲戚，拉上全班同学孤立她。”

实属可笑，我就是这位家长口中被孤立女孩，这一学期，我真没想到还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11.

后来，姜峰被校办严查了。

从后来揭示通告中，我得知姜峰花10万打通一位信息科老师，他们利用职权胡作非为，而他一人就私吞董佳佳妈妈20万。

因为姜峰非法贿赂数额巨大，而这位信息科老师擅自篡改学生学籍档案，他俩都碰到法律的“红线”，目前这两人都被帽子叔叔请去“喝茶”了。

陈瑶和董佳佳，随着这场闹剧结束，她俩也彻底闹掰了。

到第二个学期，我没有看到她们两个人出现在这个班级中。

而我会继续投入学习中，我会慎重对待每一次考试，努力做父母的骄傲。

往事已经翻篇了，陆逸尘和陈艳青依旧是我本学期的竞争对手，我坚信自己一定会打败他们的。

因为我庄晓菲是一只打不倒的小强，未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呀！